喜儿,快扶我进殿里去!”
一路上子姹都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往馆陶宫的方向走,到了宫门口,稍稍松了口气,扶着栏杆站住,那脸色却是忽地显白了起来,额上也汗珠微沁。喜儿这会儿方才见着,当即吓得脸上也失了色:“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徐弯腰一看,惊道:“只怕是方才动了胎气!快,快些扶进去!”
“不要慌!”子姹喘了口气,伸手制止住大惊失色的两人,竭力缓住神色道:“先不要惊动旁人,我歇歇就没事了!”
喜儿徐嫂点头,不再耽搁地扶着她进了大殿,在就近的锦榻上放她躺了下来,落枕的那一刻,子姹只觉一阵虚脱,方才那阵疼痛竟是加倍地袭了来,那额上汗珠滚滚落下,不一阵就濡湿了颈下的丝枕。
“哎呀!小姐!徐嫂,们快去叫太医吧!”喜儿慌得六神无主,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起转来,顿了顿,提着裙子就要往外走,被子姹一把拉住:“你先别去!不过只是胎气动一动,你如今大惊小怪地一去,不是平白地让她们看了笑话?我这会儿倒是又好些儿了,再等等”
喜儿便站着抹起泪来,徐到底有经验些,慌忙亲自下去倒了杯稍热的茶,又拿了一方浸热了的布巾,扶着子姹喂她喝了茶下去,又将热布巾隔着薄被覆在她腹上。子喘了几口粗气之后,那眉头倒又渐渐舒缓了一些。喜儿哭着上前“都怪我!是我连累了小姐!”
子姹睁开眼,白地低笑起来“怎会怪你,她是冲着我来的,我若不替你讨个公道又算什么你的主子”
“可是,你都差点害了自己!”喜儿抽着,几乎也话也说不完整“你何不让皇上指责她便是呢,想是他也不会拒绝!”
“笨喜儿,你要知道,咱不能什么事都靠别人!有些事们得自己挺身站出来”她喘了口气,神色间又显好了些“若是事事都等着人家来替咱们出头咱们离被遗弃也不远了!”说罢闭目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我先歇会儿。”
“儿!”
正要侧过身子去门外就远远传来焦灼地声音。喜儿和徐嫂迎到门口。他已是大步跨入了殿来。一眼望见虚弱地在榻上地子。不由双眉紧皱身将欲起身来地她拥在怀里。“不要命地丫头!这么逞强做什么?方才见你走时就已经脸色不对。果然有事!——卫。赶紧唤太医过来!”
“慢着!”子伸手按住他。缓说道:“我没事。不过是走这么远地路累了些。歇一歇就好皇上请改日再来吧。”
她公然下了逐客令。若在平时包准又是怒形于色。但今日里却脾性极好地不但神色不变倒在轻叹着。在她耳畔柔声说道:“我在这里陪着你好好歇着。保证不吵着你便是!”子姹身子虚弱。一时动弹不得。也懒得再与他在这节骨眼儿上计较了。便任他从背后揽着。靠在他肩头上蹙眉躺了下来。
———
“秦世昌!你给我出来!”
气派奢华的候爷府里,满园子的鸟语花香,秦世昌闲着无事,正站在园中花亭里逗弄八哥儿,忽然间就听厅门外出现了一道与这气氛丝毫不相和谐的声音。
他望着声音来处,只见刘氏一路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仔细一瞧,左腮上还有些红肿。惊疑之下,正要开口相问,刘氏已急步到了面前,抬手就挥了他一巴掌。秦世昌被打得一愣,老脸上半天没有返过神来,刘氏又红着一双泪眼指着他骂道:“都是你养的好女儿!那个小娼妇,今儿在宫里,居然动手打了我!”
秦世昌愈加惊愣,捂着脸的手也由松了下来“你你被谁打了?”她今日一去目的原是为见子嫣,但子嫣绝无可能动手打她。正在思忖中,刘氏又怒骂道:“还会有谁?你有很多个女儿么!自然是秦子那个小娼妇!秦世昌,你跟孙含烟那个娼妇养的小杂种,如今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反了天了!”
“姹儿?!”秦世昌这一刻的惊异比先前尤甚几倍,他两眼大睁,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你是说是姹儿打了你?她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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