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不觉扬起,这一幕又多么像在后山放烟火的那一回!回头想想,原来他们都曾经那么在意过对方,也都曾害怕过彼此会为自己担心,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些都统统变成了回忆?是的,就是从最最亲近的那一夜开始。从此,他们成了彼此最最痛恨的仇人。
他知道她恨他,可是做下这一切,他并不后悔。就算是因此竖下了凌云甚至包括凌宵在内的整个凌家这个强大的敌人,在未来的岁月里将要面对凌云的反攻,他也不后悔。他唯一后悔的是,他以为她还是当年的她,小看了她要逃离的决心。若早知如此,这些年他岂会随了她的心意,任她疏远他,任她无视他?若是早知如此,她早就已经成了他的王妃!
他暗地里等待着她,而她却时时刻刻想要逃离他,这让他觉得无比火大。而当这股火蔓延起来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会带有些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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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子姹刚一起来,便不由怔住了。妆台上那瓶杜鹃原本被喜儿侍弄得蛮好的,昨儿夜里睡之前也还是蛮整齐的,可此刻那花瓣却奇怪地掉了一台一地,大半的花枝也七零八落的竖在瓶里,怪委屈的样子。
心下不由生了疑,唤来了喜儿,脱口道:“昨儿夜里莫非进来了野猫?”
喜儿瞧着也是纳闷不已,拿起花瓶在手里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说道:“进这么久,可没见过这宫里有过什么野猫不过倒也难说,这里树木这么多,地方也这么大,有几只猫儿走走也是正常的。”放下花瓶,拿起鸡毛掸子来扫了扫散落的花瓣,又道:“今儿晚上可得把窗子关好些,虽然不会闹出什么大事儿,可万一再来的时候惊着了也不好。”
子姹点点头,起身走开了。喜儿收拾完了,便拍了拍衣袖说道:“我去一去前面,也许很快就回来,也许要晚些。”子姹一听,不由好奇:“你去哪儿?”
喜儿看她,翻翻白眼道:“不是要想法子回凌府么?”
就在子姹与喜儿在馆陶宫内提到“野猫摧花”事件的时候,前面太极殿里,那端坐在龙案后头的人突然间鼻子一痒,猛地打了个喷嚏,把正在阐述当前军营要务的兵部尚书蔡绾吓得身子一弹,才说了一半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龙煜清了清嗓子,接过刘斯递来的丝帕,用着一贯优雅的姿势揩了揩鼻,顺势瞪了旁边神色别扭的刘斯与卫玠一眼,才端着架子示意底下的尚书蔡绾:“继续。”
蔡绾颌首,接着道:“根据目前江北、越州节度使上呈的情况来看——”
“啊欠!”
又是一个爆发力十足的喷啑。屋里顿时又静了下来,蔡绾顿时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旁边刘斯愣了愣,唤宫女上了一方新净的丝帕来递了上去,回头与卫玠对视了一眼,也绷着脸微倾了身子。
龙煜捂着口鼻,蹙眉瞪了瞪神色别扭的卫玠与刘斯,没好气地把帕子扔在案上。想想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些不舒坦,又慢悠悠地捧起一边的茶盅,正色说了句:“这天儿虽日渐近夏,夜里却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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