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的门,大伙儿都快憋坏了,只道你家开了门可不就得紧着来买。”
虽说有夸奖的成分在里头,可说得也很有些在理。
杨桃温柔浅笑,礼貌的谢过大家支持,而后又问:“照现在形势,这一块还是紧俏地段了。真这样啊,这门脸紧说不定房租还要涨价?”
“哪里是说不定?这房子见风就涨,如今这一片的租金都翻倍。像你家这种大小,少说也得十五六两才成。”
“这么多?”杨桃仔细打量那大婶,微微一笑:“大娘也有房子出租?”
“我哪儿能有?只不过认识好几个这边的租客,就像前街的脂粉铺,他租一年就是十五两半。你们铺面大小差不多,想来租金也差不多。”
杨桃将称称得高高的给了她,大婶连夸杨桃大方,心满意足的走了。
眼看天都要黑了,门外排着的长队才短了点。等全部忙完,天已经快要黑尽。几人也顾不得收拾铺子,将门落了锁就紧着外赶:要关城门了。
终于赶上了回家的马车,累得几乎虚脱的几人相视一笑,继而同时笑出声来,傻子一样。
“点点看挣了多少!”
因为铺子还没住人,银钱都带在身上。是以杨苗便撺掇着张存点钱。
杨桃靠在车壁上微闭了眼睛歇气,杨苗一闹她便唇角一勾,心想到:差不多一个时辰,进账19两四钱,净赚差不多六两。两家五五分账,一家挣三两。”
张存一两两点银子,算成本,忙忙碌碌。杨桃却在想那大婶说的话:要周围铺面都涨成了这样,那房东要十五两也算不得多。
在她分析成本,思考客源和利润的时候,张存终于算了出来。
“进账19两四钱,除了成本,能剩下差不多六两银子。”
杨苗先是夸张的‘哇’了一声,满眼都是羡慕;没一会儿又砸吧着唇啧了一声,道:“将近二十两银子的进账,才能挣六两银子啊?这样一算,成本就要十三两多?”
“那还是没算人工和损耗呢,阿娘没日没夜的收菜腌菜不算工钱,姐夫一家运菜买菜也不算工钱。烂菜烂叶的银钱损失没算在里头,运菜途中洒菜丢菜也不算。若要将所有的都算在里头,二十两银子的进账,能净赚四两半就很不错了。”
“卖腌菜也这么难啊?”
杨桃浅浅一笑:天下哪有好挣的银子?姐夫在铺子里,每天要应付的花子、偷儿、地痞就有多少?有的能花钱消灾,有的却只能比谁骨头更硬。
说到这个,杨桃又问张存:“县衙还回来的银子你清点了没有,和咱们的帐本可能对上?”
“这种事情,衙役哪能不克扣?十两银子能往上报六两都是多的,上头再扣些差办费,不让商户倒贴银子都算好的。咱们这次能拿回来一半,估计都是秦夫子亲自督办的功劳。”
“大概损失了多少?”
“两个铺子加起来,一共有七十六两没拿回来,腌菜也少了三大缸。这样算起来,咱们这回直接就折进去一百多两银子。除了我家自己的三十二两,铺子的损失也不小。”
“这可好,今年挣的都搭进去了不算,本钱也折得差不多了。”杨桃叹息一声,又道:“总算还还回来近八十两,腌菜开支倒也能勉强够。钱是人挣的,慢慢来吧。”
“去富户家收回来的账也有三十多两,后半年做腌菜的本钱估计也短不了多少!”
张存看一眼杨桃,而后又道:“就是房租涨价,这一下要拿出去三十两……能卖的腌菜也只剩下十来坛子,再不紧着做,只怕就要断货了。”
“你先去打听下前后街商铺的租金,要当真都是这个价,咱们也得交不是?”
说着话的功夫,镇上就到了。杨桃挑帘子看一眼夜色:“城门早锁了吧,你还能进得去?”
“我有法子!”张存憨憨一笑:“再不回去,你姐该着急了。走前我还说今天不卖货,会早点回去。”
看他是真怕阿姐担心,杨桃都跟着窝心:“那你自己小心些。铺子的事情你放手做,要真是银子不凑手,我来想办法。”
马车再往村里走,杨苗才沉沉的叹了口气,揉着酸软的手臂道:“以往我总眼红你们挣钱,今天才知道你们原来也这么不容易。”
杨桃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笑道:“不需要去眼红、羡慕别人。你想要过怎样的生活,就努力去奋斗去得到就好了。自己双手挣来的,幸福和成就会翻番。”
“那我要是学好了医药,能和你比肩悬壶济世,秦夫子……”说到这里她脸颊已经红了个透,声音也越发变小:“他,他会喜欢我吗?”
杨桃看着她的娇羞模样,没忍住开怀笑出了声。她正要伸手去挑杨苗下巴,脸红如熟虾的杨苗臊得挑帘子望向窗外。
然后,她又转过脸笑看着杨桃:“还笑话我?要让人看见你挑我下巴的轻浮模样,还不知道苦苦等着的乔安还要不要你?”
就着杨苗挑开的车帘,杨桃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她家院门外,一身寒露的乔安。然后,不知不觉就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