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花儿枯萎的时候
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变成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的走来
留给我一生牵挂
静静地躺在床上,从音箱里飘出唐磊的丁香花,一遍遍地回旋在整个房间。沉郁的嗓音,一点点低迷的情绪,正演绎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仿佛见一个名叫丁香的多情弱女子轻盈地走进了这个男人的世界,袅袅婷婷地留下了一份柔情。然而在两人间绽放的那份美丽就如丁香花一样,还没得及细细品味便消失在时光里,淹没在风雨之中。世事的沉浮,人生的变幻,总是阴差阳错,让相爱的人空留一份内心的痛楚和入骨的思念
于是花香扑鼻而来,眼前浮满纯白的淡紫的丁香花,一串串儿地点缀在绿绿的叶片间。特别是五月阵雨洗劫的午后,太阳将耀眼的光线尽力地从云缝里撕扯出来,逆光看去,被雨水冲刷后的丁香花越发娇艳,透着点点的晶莹,如翡翠雕出的一般。花香飘散在风里,忽浓忽淡,让人不禁浮想联翩;至傍晚,花香愈发浓郁,禁不住让人触到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离愁。
透过香气,仿佛回到了随处可见丁香树的校园。那一年丁香花开的时候,我们在校的读书生活也还有两个月就要结束了,大部分同学都已知道了自己以后的去向及单位,所以于毕业生来说,校园的上空总是弥漫着一种离别在即的心绪,就如那丁香花的香气,无处不在。四年的同窗,已经让来自各地的同学情同手足,特别于那些曾经相互牵手一起在时光里漫步的恋人,面临着分手的抉择,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们宿舍的三姐当年便尽尝了那种“空绻缱,说风流,草木也知愁”的个中滋味。那夜,仿佛挟裹着忧郁的丁香花的香气尽情弥漫,将分别在即的同学们的身心包绕得没有丝毫快乐的缝隙,临熄灯的时候,三姐手拿着一枝丁香回到了宿舍,两个眼睛象是红了的桃子。当时我们都知道她与相恋了三年的爱人同学已经准备分手了。
宿舍这个刚进大学就被男生誉为“校花”的江南女子,在家中一枝独秀,而且是定向分配之列,毕业后是要回到家中那个南方小城的。而她的爱人同学偏偏是个北方人,而且也已选择回到自己的父母所在地首都北京。因为两人选择了不同的城市,他们也都相信“时空是爱情的最大敌人”即便这一定理与两人来说还处在理论阶段,但在三姐的言行中很不自然地流露着“长痛不如短痛”“相忘于江湖”的一些想法,想必是今天他们已经将这不言自明的事说破了吧。
他们曾经让人艳羡地手拉着手走过校园,曾经温馨地头碰着头在餐桌上共餐,曾经静静地肩并着肩坐在教室里读书那份如胶似漆的爱如丁香花一样绚烂地开放,而当这一季花儿谢了的时候便会各奔东西,相隔千里。
满室的花香,伴着无眠的姐妹,我们谁都没说什么,唯有三姐轻轻的啜泣与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思绪走过了那个雨季,仿佛又去了那个水气弥漫的江南小巷,看见了那个撑着油纸伞,结着愁怨的姑娘。她该穿着碎花的棉布衣裙,身材娇小孱弱,不经风地回眸一笑。她便是大学里的那个三姐吗?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很久没有与三姐联系了,在小巷的幽深里,三姐还会那样的忧伤吗?还会那样的满怀期待吗?
听着唐磊的丁香花,不禁在头脑中篡改了一下歌词,用心唱给远方的姐妹。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爱情就象它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花儿枯萎的时候
相爱暂停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变成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的走来
留给他一生牵挂
那校园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大街小巷,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
相爱中多少烦恼,从此不必再牵挂。
2004-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