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驶出牵水湾,饶过蒲台岛,驶进南中国海的辽阔海域。
甲板上,洛桑和崔海潮正在欣赏海景,崔海潮的漂亮女朋友前天已经回去了。洛桑本想把他留在香港赌马,但是崔海潮坚决要过过坐豪华游艇远行的瘾,钱也不想挣了;他在游艇上找到了几套高级渔具,出生在海边的他摩拳擦掌的想体会一下深海垂钓的感觉。
欣赏风景全是胡扯,迷雾笼罩的海面上有什么可欣赏的,就崔海潮的视力,三十米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他是兴奋的不知干什么好了。
洛桑才真的是在欣赏风景,不过他欣赏的是海底风景;洛桑正寻找那个小螃蟹的去向,这个自己造出来的小海妖真没良心,一跑就再没影子了。
王思韵和天天都在睡觉,她们一夜不睡实在熬不住了,梅朵则在自己的房间看电视,临上船前,她把一堆不知道谁送的卡通片抱上游艇,上来就开始自己欣赏自己乐。
赵鹰当然是在驾驶室里开船,他也很兴奋,能驾驶这么高级的游艇对他是个享受;其实“维思岛幽灵”上有自动驾驶设备,在海面上完全可以自己行驶,只不过赵鹰兴奋的睡不着,要体验破浪乘风的感觉。
远处小岛上出现一个灯塔,出了这个灯塔就离开香港海域了,洛桑回头看一眼迷雾中的香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香港,一个在他那个年代尚不为人知的荒岛,现在竟然发展到如此繁华,原来自己征战过的地方却依旧荒凉,也不知再过二百年世界还会怎样变化?
电话响了,洛桑看看自己的电话没动静,却是崔海潮的电话再响。
崔海潮接着电话下到第二层甲板,看那样子肯定和感情有关。洛桑正在偷听二奶杀手的电话,自己的电话也响了,洛桑无奈的看看号码,肖先生打来的。
“洛桑,谢谢你为我准备的义演,肖某已经说不出别的了,肖某只是有些遗憾,不能看到洛桑在舞台上的精彩表演真的很遗憾;但是肖某尊重你的决定,事情也不想你想的那样,回头到北京见面再聊好吗?我们之间的误会需要尽快解开,这样对大家都好。”肖先生似乎在机场,电话里洛桑能听到飞机起落的声音,看来自己离开香港的消息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
“哈哈,肖先生消息很灵通了,洛桑刚离开你就知道了;对不起,在香港呆久了实在是压抑啊,好在朋友送洛桑艘船,洛桑正好借机会去海上消散下心情;肖先生,我们之间没什么误会,但是你欠洛桑个人情,只是这样了,有件事情需要肖先生帮帮忙,洛桑修的这个庙声势搞得很大,但土地还没办下来;你知道,洛桑虽然筹集了些钱,但那些钱连修庙的钱都不够,更别提买地了;香港地价太贵,请肖先生费费心周旋一下,这样我们就扯平了,洛桑这个建议怎么样?”洛桑边说边想着对方的反应,想来这个条件双方都能接受,和肖先生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扯上别的,都是敲竹杠的事儿,也就是你敲我一下我敲你一下这么简单,搞复杂了实在没必要,还是这样好理解;洛桑已经不想和肖先生走得太近了,这个人野心太大,实在是危险。
“很好,我会说这个话的,洛桑,你也要理解,香港是个法制社会,谁用地都是要付钱的;肖某只能想办法减免些,一点钱不出是不可能的。洛桑,其实不用你说肖某已经在办这件事了,修这个庙也有肖某的一份,所有的中国人都应该为修这个庙贡献自己的一点力量;肖某不才,让你受了些委屈,这个人情是怎么也还不了的;洛桑,这次去中东还需要你给你的朋友阿卜杜拉王子殿下打个电话,上次说的事情需要用合同确定下来,麻烦你了。”肖先生不愧是政治家,人家的境界就比洛桑高多了,该高尚就高尚到底,说起话来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把洛桑弄的没了脾气,和肖先生相比,洛桑实在是嫩了些。
无奈,洛桑知道还在被人利用,也只能答应给阿卜杜拉王子打电话;这个电话不是为肖先生大的,是为国家利益打的,虽然最后功劳都是肖先生的,没几个人知道洛桑在这中间起的作用,但是洛桑不想计较这些了。“这个肖先生请放心,洛桑还知道轻重,阿卜杜拉王子不会变卦的,我一会就给他联系。”
“再次感谢你了洛桑,肖某为认识你感到荣幸,今天下午有些时间,肖某会见杨红耀一面,杨书记是个很好的同志,应该有更大的作为;洛桑,北京还有几个岗位需要补充,肖某会安排的,再次谢谢你,祝你旅行愉快,一路顺风。”
“这个吗,肖先生其实不必勉强,洛桑先谢谢肖先生费心。”
“维思岛幽灵”已经到了公海,洛桑的电话和崔海潮的电话同时失去了信号。
真是无奈,肖先生为了把自己捆得更紧些,竟然打起了杨悦的念头,猛然说起杨红耀还把洛桑弄了一愣,当洛桑想明白杨红耀是杨悦的父亲后,肖先生已经祝洛桑一路顺风了。
杨悦的父亲也是个厉害家伙,洛桑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人了,真是头疼,一个本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肖先生现在都弄得这样复杂,那杨红耀知道自己和杨悦的关系还不知道会耍出什么花样呢?北京啊北京,祖国的心脏,麻烦的旋涡,洛桑对回北京也开始头疼了。
崔海潮又上来了,看他脸色不太好,洛桑抛开自己的麻烦开起了他的玩笑。
“怎么了杀手,又失恋了,是不是漂亮的小姐问你借钱了,爱情要变颜色了吗?”
“洛桑,别开玩笑了,真是不懂这些女人怎么想的,在一起那么甜蜜,刚分开就全变了。洛桑,社会真的越来越不明白了,以前的人可以为了爱情抛弃很多很多,舒适的生活、大笔的财富甚至自己的理想在爱情面前都是可以放弃的;现在的人为了这些可以放弃爱情;说起来很容易,临到自己头上,谁也不好受啊。”崔海潮受到的打击一定很大,听着他这些感慨洛桑心里也同情起他来,但想到他在比登的行为,洛桑又嘲笑起崔海潮来。
“别酸了,二奶杀手,你的外号和我的外号色狼一样,都是洗不掉的,人家和你在一起心里不可能没障碍,谁也有自己的生活,别把自己看得太伟大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处蜜蜂不采花?世界上也不是你这一个男人,比你厉害的人多了。”
洛桑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渐行渐远,游艇已经开出好远了,赵鹰上到甲板上,微笑着冲洛桑立正敬礼:“船长,请指示走哪条航线?”说着递上海图。
洛桑船长和自封为大副二副的赵鹰、崔海潮趴在甲板上研究起来,最后决定走外海,穿过东沙群岛,穿过巴士海峡,从外海饶过台湾岛。既然想远离喧嚣索性就跑远些,这个季节没有台风,这艘游艇设备超一流,到大洋里溜达一圈也没什么危险。
“维思岛幽灵”调整好航线笔直的向东方开拔。
海风吹来,雾气消散,东方的海平面上闪出道道金光,原本铅灰色的云层变成绚烂的朝霞,一抹鲜红出现在海洋的深处。
巨大的红色球体冉冉而升,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现出全身。美好之物总是短暂而灿烂,海的色彩变得鲜艳明媚。一群飞鸟掠过长空,以融融红日为背景,天海之间,万物都在瞬间鲜活跳动,似乎平凡与美好之间的转换没有过程,一只无形之手托出一轮红日,改变了世界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