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恐怖的单音笑声像是要硬生生的刺破旁人的耳膜似的,不断地回荡又回荡,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掐死这个发出笑声的男人。
“拜托,你可不可以别再笑了?”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耳膜,瞿焰月忍不住的开口讨饶。
“不行!”文连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开玩笑,这一年多来,他都不知道被月明里暗里取笑过几回,好不容易这次终于逮着了机会,怎么能够不好好把握呢?
“就是说,要不是我发不出像星这样恐怖的笑声,我也想好好的大笑一回,毕竟看着一个誓言不婚的男人一头栽进婚姻,这种事可不是天天看得到的。”
紧搂着自己的娇妻,火耀日也跟着朝瞿焰月补上一句,语末还不忘朝着怜怜展露出宠溺的微笑。
“辰呢?怎么你没话说。”等了好一会,见东方慕辰一句话都没说,于是瞿焰月干脆自己问道。
毕竟要一次应付一个人的取笑太累了,一次讲清楚比较快些。
“我应该要说什么吗?”东方慕辰面露了然,耸了耸肩“早在你为了她大费周章的调动我手底下的人马去对付几个小喽罗之际,我就已经知道你栽了,还有什么需要说的。”
“敢情你们真以为我是为了爱她而结婚?”瞿焰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真不晓得他们这样的误解从何而来。
“难道不是吗?”一听到瞿焰月的言论,在座的两个女人,秦怜怜和黎雁马上紧张的问。
她们还以为能让瞿焰月自动迈入婚姻的,必定是他爱极了的女人,怎么现下听来好像全不是这回事呢?
两个人的老公是过命的兄弟,她们很自然的也把还没有见过面的惜娘当成了姐妹,所以姐妹之爱在转瞬之间发挥到极致,两个女人同时瞪向瞿焰月,要他给她们一个交代。
当然没有忽略这两个女人眼底流露出来的威胁,可为了不再增加她们心中美丽的幻想,于是他诚实无讳的说道:“当然不是,我并不爱她,我娶她只是为了帮助她,在我心底唯一存在的便是巧儿。”
自己和巧儿的事,他这几个好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人一辈子能倾心爱上一个女人已是难得,他一向不贪心,所以自然不将自己对惜娘的关心视之为爱。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不一定要娶她吧?”火耀日懒洋洋的瘫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环着娇妻,因为感受到妻子的失望,所以顾不得兄弟之间的过命交情,一针见血的逼问。
毕竟凭他们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权势,要保护一个女人还需要用到婚姻吗?这个理由也未免太过于牵强。
“结婚是她能继承信托基金的唯一条件。”瞿焰月很有耐心的解释。
“那你随便在火焰门找个阿猫阿狗娶她就行啦,何必亲自下海?”火耀日在妻子的瞪视下,只好再次反问。
“我答应过她,保护她不受她那烂叔叔的侵扰。”瞿焰月又举出另一个理由。
但这次东方慕辰更是直接的否决,而且不留半分的于地“这些事叫我旗下的菁英们做就行了,保证滴水不露,让那人渣没有半点可趁之机。”
又是一个轻而易举便被解决的理由,此刻五个人十双眼全都睁得大大的看着瞿焰月,想要听听看他还有什么“荒谬”的理由。
“显然你们都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眼看着自己的理由一一被打了回票,瞿焰月有些词穷的望着好友们,接着两手一摊,带着些许无奈反问:“那你们说,我为什么会答应娶她?”
他说的他们不听,干脆换他听听他们说,搞不好他们知道的还比他这个当事人多些呢!
“当然是因为爱喽!”两个幸福的小女人窝在老公的臂膀之下,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
“都说了我不爱她了。”皱起浓眉,瞿焰月一脸的无可奈何。
他就不懂,他这群好友是怎么回事,一块白布硬要染成黑布。
有没有爱上那只小笨鼠,他难道会比他们还不清楚吗?到底谁是当事人啊!
“我说你已经爱上了她,只是你还不知道罢了!”怜怜可爱的用食指搓着小巧挺直的鼻梁,活似铁板神算的说道。
“何以见得?”心知他们今晚不会轻易放过他,只怕就是“屈打成招”也要他说出个爱字。
“因为你紧张她,想要保护她,还舍不得她。”文连星接口说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舍不得她了?”面对这些冥顽不灵的好友,瞿焰月有些没好气的问道。
“在你赶着去救她的那天晚上。”
就算仰天长叹犹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挫败。“好吧!既然你们说我爱她,我就爱她喽?”
虽然瞿焰月说的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这句话莫名其妙地为他换来一堆真心的祝福。
面对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情况,他的脸上布满一堆苦笑,而脑海中却不经意的浮现出惜娘那傻愣的微笑。
几年的兄弟不是做假的,知道瞿焰月虽然松口说爱,但他却不是打心底的认同,于是文连星语重心长的道:“月,我想劝你一句。”
“我有不听的权利吗?”瞿焰月无奈的反问。
奇怪了,今天不是要来庆祝他单身汉的最后一夜吗?他们干么不喝酒狂欢,还净把话题兜在“爱与不爱”的话题上,难不成他们是吃了小笨鼠的口水吗?
“诚实的面对自己,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千万不要欺骗自己,否则到时后悔的人就会是你,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文连星的话说得语重心长,在末了还与自己深爱的妻子相视一笑,其中失而复得后的浓情蜜意不言可喻。
但这些话听在瞿焰月那早已根深蒂固的脑袋中却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他只是微微的颔首,算是听进了这段话,却不曾往他的心深处摆去。
其他的几个人看他这模样,深知多说无益,也干脆不再多言,反正瞿焰月不自觉,但他们却已经轻易的看穿了他的在乎。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每当他提到她那只小笨鼠,眸中的光芒犹胜过当他提及商巧儿的时候。
他应该是爱她的,他们这样确信!
一个深情的男人应该有权利得到幸福,他们这样祈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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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悠扬的乐声几乎无法入惜娘的耳,紧张的小手微微的颤动,被深埋在那一层又一层的白纱之中,浓而精致的彩妆虽然将她妆点的有若一个艳丽的搪瓷娃娃,可却掩不去她眼底的惊惧和忧烦。
“炽情!”不安的低唤好友的名字,惜娘的眸光跟着扫向满脸欣慰笑容的乔炽情身上。
“怎么啦?”仿佛这才察觉了好友的不安,乔炽情快步的上前,紧握着好友冰冷的手。
“现在取消这场婚礼,来得及吗?”惜娘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微颤,那种不安仿佛能够透过紧紧交握的双手传递到乔炽情的身上。
仿佛像是听到了来自外太空的声音,乔炽情哑然的杏眼圆睁。“你别开玩笑,婚礼再过一个钟头就要举行了,难不成你想让瞿焰月变成众人的笑柄吗?”
要知道以瞿焰月现今的身价和社会地位,外头的客人多的是达官显要,要是婚礼上缺了新娘,那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可是我很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惜娘的心总是怦怦的跳着,那杂乱无序的跳动仿佛是在警告着她别痴心妄想。
“我是不是太过贪心了,我幸运的延续着巧儿和当初那个捐心人的生命,已经得到太多的神赐,这样的我真的还能期待幸福吗?”
“傻瓜!”扬起了一抹笑,当惜娘提到那个捐心人时,乔炽情的脸上有着一闪而逝的思念。“你当然有资格得到幸福,因为你是那么的善良。”
“但他不爱我。”摇了摇头,语气完全没有新嫁娘的喜悦,只有爱人不爱自己的苦涩。“他爱的人是巧儿,永远不会是我。”
“那就想办法让他爱上你啊!”乔炽情理所当然的建议着。“你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女孩,要爱上这样的你,并不难。”
“但我总觉得自己是偷了巧儿的幸福,毕竟如果当年是她换了心,那么这场婚礼的主角就该是她,不是吗?”
惜娘的话让乔炽情难得的对她板起脸,她轻托着被上了彩妆的精致脸庞,认真而严厉的道:“上天既然选择了你,自然有它的道理,你没有偷走谁的幸福,这些都是属于你的,你所要做的只是把握自己的幸福,然后让你爱的男人爱上你。”
“如果我做不到呢?”看着瞿焰月眼底的寂寞,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哀伤,那浓浓的哀伤也同样的代表了他对巧儿浓浓的爱。
她真的有权利去掠夺吗?她真的能这么贪心吗?
“你不会做不到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看到你的特别,所以你不只要努力,还要努力三个人的份,因为你的幸福代表着三个人的幸福。”
紧握着惜娘的手,除了以这样的方式给她信心外,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帮助她,她希望她幸福,因为惜娘的幸福等于替她圆了一个梦。
“三个人的幸福?!”惜娘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显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对!就是巧儿,那个捐心人,还有你自己的幸福,因为你的存在延续了她们两个人的生命和希望,所以你必须幸福。”
“三个人的幸福吗?”惜娘再一次的呢喃着这句话,原本黯淡的脸庞霎时像是想通了似的染上一层叫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对,我要努力的得到幸福,因为这个幸福是三个人的。”拂去心头的阴霾,惜娘又是从前那个开朗无忧的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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