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杜确继续朝她走近,低声道:“不过就是看看。”
咚地,崔莺莺的背碰到了床柱,这表示她没地方可退了,她也有了一丝慌乱,眼眸中顿时流露少有的迷茫。
杜确往前一步,崔莺莺被逼到了死角,两人之间的气氛暗潮汹涌。
崔莺莺的背抵着床柱,两人几乎相贴在一块,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现在他要取她手里的图纸简直易如反掌,她根本动弹不得。
杜确长臂一伸,单手就足以扣住她交握的一双粉拳。
他的力气比她大上数倍,此刻,要是他用力分开她的双手,便可以取得图纸了。
可是,他满是厚茧的粗糙大手就只是握住她的小手,并没有使劲,崔莺莺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夺图纸了,只知道他身上炙热的气息异常清晰,他这样看着她,令她有种被卷入深潭的感觉。
房里,烛火闪烁跳动,旖旎无限,照着她一双美眸更为柔媚,她原就美得勾魂夺魄,此时更是美得叫人挪不开目光。
杜确神情复杂的望着她。
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拥她入怀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他是堂堂仙人,又岂可失了磊落之心?
另一道反驳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即便是仙人也有个人字,既是人就免不了七情六欲,那磊落之心又该要如何把持才合乎道理?把自己当成人,拥有她是否就合乎道理了?
他想知道,其他那十一生肖下凡之后,是否也遇上了与他同样的烦恼?玉帝此回让他们下凡来找队友,可不是让他们来找伴的,他在此留情岂不是违逆了玉帝之意?
然而,情之所至,又岂是自身能够掌控之事?若是能对情感收放自如,又何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之说,连月老都经常哀叹手里的红线不牢靠,让它往东偏要往西,害他时常要下凡去收拾世间男女错爱之后的残局,他虽是倶备动心忍性的一介仙人,也还是难过情关,对于千年以来不曾将情放在心上的他,情字,实在难解
崔莺莺浑然不察自己撩人的美正考验着杜确,她鉲uo氯坏乜醋哦湃罚耆恢雷约涸诙裁矗痪醯镁褪羌露灰眩吧永疵挥泄庋袢恍亩母芯酰男南袷强煲鲂乜诹耍庋桓鑫鞍兜拿滥凶犹牛懿灰饴仪槊裕慷遥腔棺龉娣蚱蕖?br />
想到这里,她胸口蓦然涌上一阵热,他的呼吸也离她太近了!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因缺氧而死,她得自救,不然真会淹死在他深邃的黑眸里。
崔莺莺润了润嘴唇“我把图纸给你就是,你后退一些”
杜确看着她那轻启的丹唇,没有退开,反而更加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他想要弄明白她与他是否有相同的感觉,若是这份无预警闯进他心扉的感情是他自身才有,那么无论他对她做什么,都成了强人所难。
他可是堂堂仙人,不做强求之事,让她成为他的队友也是如此,要她心甘情愿,要水到渠成才行,这是规矩。谁立的规矩?他自己立的,他可是个有原则的仙人。
眼前的女人,这个名叫崔莺莺的女子,他们一人一仙,原是永世都不可能交集的两条平行线,却在人间相遇了,她还让他体验了**滋味,那滋味撼动了他,让他再也无法专心为仙。
是的,她正在动摇千年以来古井不波的一颗心,让他的心不断地翻涌,不断骚动,不断在天人交战,不断在拉扯
眼前的柔唇嫣红欲滴,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块,这原就不利他了,更糟的是,他还能真切感受到彼此都心跳如雷,他的心跳声与她的心跳声交迭,声声都敲打在他的心房上。
他,不做堂堂仙人了,他要做男人!
崔莺莺感觉唇上一热,双唇已被杜确噙住。
她的头不由得往后仰,顺从的分开了双唇,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一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另一手扔扣着她置于身后的双手。
他吻得急切,不但用力吮住她的舌头,着火般的双唇还不断吸吮她的唇瓣,她的身子也随着他越来越深入的吻而泛起阵阵轻颤。
他的舌温热湿软,她的心跳乱了拍子,虽然脸涨得通红,但她并未挣扎,而是顺从地闭上了眼,他则吻得更深,叫她整个人都贴靠在床柱上了。他意乱情迷的扣着她的手,将她更压向自己,她都可以感觉到他好像想将她揉进骨血里似的激情难抑
叩叩叩!
房外忽然有人敲门,原本红娘该守门,是崔莺莺想着赶了一天的路,红娘也累了,便让她回房去睡。
这时响起的叩门声,实在煞风景,但又不能置之不理。
“何人?”杜确硬生生停下了动作,身子依然还灼热着。
门外传来张君瑞恭敬的声音“大哥,你还没睡吧?咱们兄弟好久没把酒谈心了,分别在即,小弟特备酒菜,想和大哥叙个旧,也有朝中局势和科举之事要请教大哥,大哥见多识广,定能为小弟指点迷津。”
崔莺莺轻轻推了推他“他说得恳切,你就去吧。”
张君瑞此举甚是唐突,哪有人夜晚来敲新婚夫妇的房门的?不过也算是替她解了围,她还没弄清自己对杜确是哪种感觉,再次擦枪走火可不妙。
杜确皱眉“烦人。”
依他现在的心情,只想叫张君瑞滚。
在天庭,没有任何事能令他动气,小仙们吵吵闹闹,他眼不见为净便是,然而下凡之后,他的脾气却是越来越不好了。
“可你刚刚已经出声了,又不能说你已经睡着了。”他满脸不想去的烦躁模样落入崔莺莺眼里,倒是觉得有几分有趣,因此唇畔便隐隐有了笑意。
她那抹笑神奇的抚平了杜确的烦躁,他抱紧她,手轻抚她云鬓“为何笑?”
崔莺莺看着他如星双眸,竟隐隐觉得有股仙气,此时的他不像个武将,倒似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