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西装笔挺的挺拔男子并肩进入东方财间大楼,通过由居住的华厦到这的一路上,混乱不堪的交通已将他们弄得头昏脑胀,因此对迎宾大厅里的清凉舒适满怀感激。
“我们每天都要这样来上班吗?”毅七怀疑地问,要是这样,他会考虑直接在办公室里睡算了。
“给我黑咖啡,我需要黑咖啡。”拓一揉揉太阳穴,将近十年从没在上午十点以前起床的他,今晨对他而言无疑是莫大的折磨,光是起床这个动作,他就足足用了三十分钟。
“其实情况也不是太糟,如果往后我们在上车前先吃颗安眠葯,我认为会好一点。”撤六的性格面庞升起淡淡的戏谬。
“我只能说,你实在很容易原谅社会的错。”毅七摇摇头,干脆拿掉黑胶框眼镜让眼睛舒服一点,反正这副眼镜也是平光的,专为遮掩他太过飞扬出色的容貌他,挺自恋的。
“或许我们可以自动延后上班的时间,我想我们应该有这一点权利才是。”撤六不疾不徐的建议。
对于游遍五湖四海的他来说,住饼比台北交通更糟的城市,也享受过最高层次的都市文明,一切在他眼中早已见惯不怪,这或许正是父亲要他这次游历归来,便入主东方财阀的原因,野马脱绳太久是不行的,东方家没有飘泊不停的浪子,因为独裁又顽固的父亲不接受这个o
“这个提议太人性了!”霎时,拓一的太阳穴不疼了,他意犹未尽地道:“还有,我提议也不要什么保镖,没必要,一堆保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好像我们随时随地准备与人结仇似的,太暴力、太血腥,一点都不符合我们东方家的精神”
“小心!”
撤六一个矫捷的扑身,瞬间将拓一压倒在地,同时间,五名蒙面人闯进大厅,自毅七的肩部飞掠过几颗子弹,顿时引起一阵恐慌,原本走在迎宾大厅的几名男女职员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连连。
“该死!”毅七掏出防身的银色手枪,这五名蒙面黑衣人居然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开枪狙击他们,且又选在他们到职的第一天,这绝不是巧合。
“抓活的!”拓一朝毅七大喊。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热辣辣的子弹从他的脸颊飞掠而过,他瞠目怒视,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对他开的枪?要不是他出门时忘了把枪从牛仔裤头换到西装裤头上,他早就狠狠反击了。
黑衣人弹葯充足,他们随意开枪,一时间接待处弹痕累累,其中两人缓缓朝撤六逼近,他们没有开枪,反而动手与他过招,显得诡异极了。
“你们到底有什么自的?”撤六沉声喝问,一名黑衣人极为贴近他的身侧,几乎如影随形的与他对打着。
“撤六,不必跟他们废话,先抓人,待会再—一拷问!”拓一不甘寂寞的呐喊助阵。
毅七特制的银手枪已经让三名黑衣人因双膝中弹倒地,腥红的鲜血染红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徒手攻击撤六的两名黑衣人见情势不对,两人交换一个眼神,一名黑衣人瞬间疯了似的猛攻撤六下盘,另一名则突地侵近撒六又迅捷退开,他在两名女职员中间穿梭以闪避毅七射来的子弹。
最终,黑衣人还是被毅七射穿了左背,踉跄地倒卧在两名女职员的脚边,而撤六也制伏那名疯狂的攻击者,在保全人员到达现场之时,他们俐落的终结了来路不明的狙击者。
“总裁、副总裁、总经理,三位受惊了!”何经理与保全组长同时出现,他们由监视系统发现迎宾大厅出了状况便立即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他们半点功劳都没立到。
“我说何经理,这是你们欢迎我们的特别节目吗?”拓一扬起一贯玩世不恭的笑意,刚才的交手真是过场,反正不必他动手,累的不是他,他是看得舒服。
“总裁您!您说笑了。”何经理又尴尬又无措,公司在保全方面显然还有很大的漏洞,那五人居然能堂而皇之地闯进来,他们这些下属简直是万死不足以谢罪。
拓一挑挑眉,森然不悦地摆出总裁的架子。“这位是保全组长吧,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善后?”
“知道,知道!”保全组长诚惶诚恐,立即示意下属行动,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迎宾大厅恢复原状。
由狙击到结束,惊险的镜头不过历时三分钟,迎宾大厅却像个冷冻库,数十名男女职员动也不动,僵硬异常。
“天天哪!”惊吓过度的尹甄捂着嘴发出不可置信的呢喃,一直谨记着要保持优雅淑女形象的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她的脚边正躺着一个人,头还靠着她的脚,伤口正活生生的流着血哦不,不是活生生,流了那么多血,现在恐怕已经死了,早知道她就早个十几分钟进公司,那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千紫虚弱地回下身去,她没有发出声音,但脸色比尹甄还苍白,她无力的按住自己的心脏,感觉血糖正缓缓降低。
她不行了,头好晕,心跳得好快,不是她在盖,她的心就快蹦出胸口,好难受、好难受
终于,再也无法承受眼前血腥的画面,她呼地一声往后倒去。
“谁,谁受伤了?”听到声响,何经理惊慌的扬声询问。
“没人受伤。”尹甄瞠目结舌的看着千紫昏倒在那个不知道是死人还是活人的身上,结结巴巴的说:“可是有人有人吓得昏倒了。”
舒服好舒服的天堂
千紫轻抚着软绵绵的枕头,嘴角扬起幸福若梦的微笑,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自从出来上班赚钱之后,充足的睡眠成了最大的奢侈,连她最爱的美术馆也没有时间去逛,想到美术馆前那片殷红的玫瑰,她就觉得怅然
“血!”红玫瑰的回忆使千紫焕然惊跳起来,昏倒前一刻的景象在瞬间又倒带回到她眼前。
“袭小姐,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撤六微微一笑,盯着她惊慌的眸子和僵硬的肢体动作,她一直往沙发里面缩,看样子是想将沙发钻出一个洞,然后逃出去。
她很清秀,小小的瓜子脸只巴掌大小,澄亮的眼眸透着一股纯净的气息,鼻尖微翘,惹人怜爱,薄薄的唇瓣有着天然的粉红颜色,一头柔软的长发细致迷人,雪白的肌肤引人遐思。
就因为她恍如水晶娃娃般迷人,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将昏倒的她抱进办公室来,不可否认的,如果今天倒卧在他面前的是位小胖妹,他可能就不会有这等闲情逸致。
千紫继续往根本无处可钻的沙发里退,润了润唇,害怕地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姓袭?你你是谁?”
她在心里张惶的想,她就知道歹徒一定会选一个手无结鸡之力的人来绑架,还有谁比昏倒的她更适合呢?
“我当然知道你的姓,你是我公司的职员不是吗?”撤六微吸杯中红酒,他手肘还包扎着纱布,造才那场意外狙击让他受了点小伤。
“你公司”她一阵茫然,他不是歹徒?
确实,他没有半点像歹徒,浅蓝衬衫下是笔挺的西裤,整齐的浓发往后梳理,一张古铜色俊朗的迷人面孔正微带笑意,除了高卷衣袖下的手肘包着白纱布外,他的气质与这间办公室吻合极了。
撤六看到她脸上出现比惊慌还有趣的表情她很茫然,这摆明了写在她脸上。“我是东方撤六。”他好心的告诉她。
“东方撤六?”千紫檀着眉心,谁啊?这个名字好陌生,听都没听过。
东方东方撤六,天哪!
“你是东方副副总裁?”她将欲冲出口的撤六两字吞回,连忙换了个恭敬的称谓。
“所以现在你不必提防我了,我不会伤害你。”撤六倒了杯温开水递给她,淡笑道:“这里是副总裁室,你一个小时前在迎宾大厅昏倒,想起来了吗?”
“我知道。”她尴尬的喝了口水,磨蹭地不敢让水杯远离自己的脸庞,以免面对眼前太过俊明迫人的副总裁先生。
“你怕血?”撤六随性地在沙发前的石材长桌坐下,分开的双膝隐隐流露出他豪放不羁的本性。
千紫垂下睫毛,极小声地说:“有一点。”
这位副总裁先生该不会讨厌太懦弱的员工吧?他会不会借机开除她这个胆小表?尹甄呢?尹甄为什么没在这里?唉,如果尹甄在就好了,起码可以帮她讲讲话,虽然她怕血,可是她对工作是很认真的,这点日月可鉴
撤六笑了,如果只是有一点怕血,不至于会昏倒吧。
“恕我无礼,你是身体有病吗?”他关心的问。
很多人对血无力都是因为身体机能太虚弱的关系,她这么纤细,刚昏倒时脸色又那么在白,使他不由的联想到这一点。
“我没病!我一点病都没有!其实除了有一点点怕血之外,我可以说是壮得很。”她连忙为自己辩白。
“我只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他轻扬笑意。“你还没吃早餐吧,我已经吩咐秘书准备早餐,待会你吃一点。
“不不必了,我还是回去上班好了。”他的好意令她坐立难安,她实在很不习惯与陌生男子相处,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哈,小美人醒啦。”拓一神采飞扬的走进来,并马上亲呢的坐到千紫的旁边,一脸的饶富兴味。
罢才原本他是想将昏美人抱回自己的办公室,谁知道毅七却以他早有路湘为由,阻止他怀抱温香的大好机会,白白让撤六架走小美人。
“谢谢副总裁,我走了。”千紫飞也似的跳下沙发,为了逃避拓一逗弄的轻扰目光,她差点被铺在长桌下的波斯地毯绊倒。
“小心!”撤六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拥她靠在自己发前时,甚至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还有幽香。
“谢谢。”千紫连忙脸红的跳离他的怀抱。
杀了她吧,她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了,她到底在做什么?竟然在副总裁的面前一再出糗,他一定会认为请到她这种员工很倒霉,搞不好明天革职令就出来了。
“小心走”
走字未落,撤六的叮咛还没说完,千紫已经撞上一扇装饰的雾面玻璃门,她抚着额头,耳根一下子变得通红,双须更是热辣滚烫,她居然把装饰门当成自动玻璃门要走出去,她从没想过这么乌龙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这是什么特殊的才艺表演吗?”拓一似笑非笑地环抱双臂看戏。
“对对不起。”千紫根本不敢抬起头,她更是丢脸丢大了。
“不必道歉,不是你的错,办公室里根本就不需要一扇这样无用的装饰门,明天我就叫人拆了它。”
撤六大步走过去,亲自将自觉没脸见人的千紫带到玻璃门前,他对她温和一笑,那俊朗的笑容一时叫她看傻了眼。
“副总裁,您要的早餐准备好了。”清亮娇柔的声音扬起,担任撤六秘书的宋羽停站在自动玻璃门外,对于门内那副有点暧昧的情景,她不由的微微挑高起长长的细眉。
怎么,那个昏倒的小职员还赖在副总裁的办公室里没走?真是岂有此理,痴哈蟆想吃逃陟肉。
“我我走了。”意识到美丽秘书的微妒眼神,千紫连忙收回目光,飞快的逃出副总裁室。
“很可爱的女孩子。”拓一笑盈盈的看着那抹落荒而逃的紫色身影,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怕羞的女孩。
“我倒是有个不怎么可爱的消息要告诉大家。”撤六蜇回办公室,眉眼间浮起一抹凝重。
“什么?”拓一不以为意,眼光瞬间又极端着托盘进门的宋羽停给吸引住,深深的感慨台湾的美女还更是多,不过他都没机会了。
撤六看着他,不痛不痒地说:“玉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