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挤出几滴眼泪,却只是红了眼圈,面容上尽是委屈道。
云珩静静的瞧着云漪兰,见她说完,云珩这才点了点头,目光如水与方才无一丝差异:“有些事,大姐姐编一个圆满的谎,还不如说实话,圆谎可比撒谎要难得多。”
“妹妹此话何意?”云漪兰一愣,一旁的安婉心蹙紧了眉头,苏绮乐眉宇间也添了些许紧张之意。
“首先,我并没有要求过独自离开,我还叫了三妹妹。我是想去看裴府的海棠花,那日我瞧裴府有几株海棠树,甚是漂亮就想过去仔细观赏,但是大姐姐偏不让妹妹去,妹妹便说同三妹妹一起前去,让大姐姐不必担心,她先去宴席便好。大姐姐却恶言相向,说什么倘若如果敢去看,她就回来告我的状,甚至还说出云珩是个没娘的孩子,便是个嫡女也是个由旁人拿捏的。”
“不过大姐姐说的没有错,云珩的确是个没娘的孩子,自然在府里行事要小心谨慎的多。又如何敢那般明目张胆的得罪姐姐呢?如若得罪了大姐姐那云珩得罪的可是两个人,云珩如何担待的起呢?更何况,平日的我你们也都见到了,胆小怯懦,若不是此次溺水明了事理了,怕是你们也瞧不到如此的云珩了。”
云珩的面容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她一双黑酽酽的凤眸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云漪兰。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淡如水,似乎只是在讲“今天天气不错”这类的话一般,如此平静倒使得屋内陷入一片僵局。
见屋内陷入僵局,云漪兰很明显的落了下风,此时的云漪阳有些坐不住了,蹙着秀眉多嘴道:“二姐姐此言差矣,真相如大姐姐所言那般,妹妹不知二姐姐为何欺瞒祖母。”
许是她因为太想反驳云珩,所以这一句话引得老夫人有些不满。云珩有些惊愕的看着云漪阳,眼里尽是难过,她颤着声音道:“云珩还真不知做错了什么,让三位姐妹如出一辙的陷害云珩。”
云漪阳刚要说话,却被老夫人抢先:“你既说陷害,若能找出证据,今日我便会帮你处罚她们三人,若是找不出,今日便是你请家法的日子。”
云珩对老夫人揖揖手道:“好。”顿了顿,她偏过头望向苏绮乐,安婉心等人:“既然是姐妹之间的事,姨娘们便不好插手了。”
“今日之事,哪个姨娘敢插手,我便休了她。”老夫人的话掷地有声,一时间让那些妾室一句话也不敢说。苏绮乐和安婉心闻言,面色登时阴沉可怖,都在心里头可劲儿的骂着云珩。
云珩颔首,这才道:“怕是几位姐妹都忘了,当时在场的可不止咱们自家姐妹,所以才敢如此污蔑我。”
话音刚落,不由得云漪兰等人反应过来,一个小厮缓缓走进来,毕恭毕敬地揖揖手道:“老夫人,夏国公和曦瑶郡君求见。”
老夫人闻言微微蹙了蹙眉,狐疑地看了云珩一眼,心下明了云珩的意思了。随即大手一扬:“带客人进来吧。”
“是,老夫人”
片刻后,那小厮带着夏峥和夏溪瑶出现在花厅内,夏溪瑶今日身着一袭桃色袄裙,面带几分浅笑,倒是衬得人也灵气的很。她对着老夫人盈盈福身:“溪瑶见过云老夫人。”
“平身吧。”老夫人面色平淡,没什么异常,既没刁难夏溪瑶也未曾给她脸色看。一旁的夏峥似乎瞧出这一点连忙跪下行了一下大礼,夏溪瑶瞧见夏峥跪下,她连忙也跟着跪下了。
“上次晚辈登门致歉实在过于草率,也未曾嘱咐家女将来龙去脉好好说出来,导致家女一时冲动顶撞了老夫人,也闹得很是不愉快,今日来此,一是当面给云二小姐道歉,二是将那日的来龙去脉好好的讲给老夫人听听,是真是假,老夫人自己斟酌。”夏峥的一席话听起来老实本分,没有半分逾矩,却是与平日的他有很大的出入,云珩可以断定这些话是有人教夏峥说的。
说着,夏溪瑶起身对着云珩毕恭毕敬的揖揖手,面露几分歉意道:“那日是我不对,听信了旁人的一面之词竟过于冲动将妹妹推了下去,妹妹若是气急要打要骂都随妹妹了。”话毕,顿了顿瞥了一眼一旁的云漪兰,继而轻轻笑了起来。
老夫人见夏溪瑶笑了起来,觉得甚是奇怪,不由得问道:“曦瑶郡君,你这是笑什么?”
“溪瑶想把云老夫人当成自己祖母一般,问一句话,不知是否可以?”夏溪瑶揖揖手,对老夫人眉眼弯弯说道。
老夫人见夏溪瑶态度极好,便也就点了点头,看看夏溪瑶到底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夏溪瑶见老夫人同意,随即问道:“老夫人觉得疼爱晚辈,是因为血缘关系就必须疼爱呢,还是说看这些晚辈的品性如何,值得疼爱才会去多栽培一二。”
闻言,老夫人似乎猜到夏溪瑶要说什么了,沉吟片刻,随即道:“倘若不单单是我云府,而是就秦国上下而言,那自然是疼爱品性好的。如今有头有脸的府里,自然妾室众多,子嗣便也多。倘若一个一个的去拉扯,着实费力,况且有的是如何拉扯都不成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