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刀刃毕竟划过整个上半身,即便入肉不深,出血量也绝非泛泛。除非鹿晏清的身法快到某种境界,否则留在地面上的该是一条血线,而不是一跨步达七尺之遥的血团。
一阵雨风吹来,琴魔微微一颤,遍体生寒,忽然警醒过来。(这么快的轻功,再不追便也不用追了。)肩上的疼痛已然麻木,是思忖间突如其来的晕眩,提醒了老人自己也受伤不轻。
魏无音定了定神,撕下衣摆咬在齿间,单手将左肩创口裹起,提着赤眼妖刀,循血迹奔入雨中。指剑奇宫轻功冠绝当世,众人眼睫一霎,妖刀、琴魔俱都消失,场面倏忽大乱。沐云色外伤沉重,药儿看似又不通武艺,所恃不过“渌水琴魔”魏无音震慑全场的盖世武功而已,琴魔一去,两人顿失靠山。苏彦升恶胆横生“匡啷”一声拔出旁人佩剑,众道士一见他的眼神。
顿时了然于心,左右一阵金铁交鸣,十余把还鞘已久的长剑齐声戟出,散成一个偌大圈子,将沐、药二人团团围住。
沐云色急于追赶师傅,一动才发现自己腰腿皆伤,行动不便,袖底嗤嗤几响“通天剑指”所至,随手点倒两名青年道士,余光瞥见数人鬼鬼祟祟摸近骡车,怒极反笑:“专欺弱小,你们真是好长进!”
扣指连弹,数缕灰烟飕地脱手,贯穿雨幕,那几名道人“哎哟、哎哟”屈膝倒地,半身软麻,片刻仍挣扎不起。“不不好!小畜生用毒!”
其中一人大叫。同伴慌忙来瞧:“怎么回事?”那人哼哼唧唧:“哎哟!浑身没劲莫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左右将他翻了几匝,赫见膝弯处一团泥渍,被雨水越冲越淡,才知所中不是飞蝗石、金钱镖。
而是俯拾皆是的碎土块,吓得魂飞魄散,无人敢再越雷池一步。苏彦升欺他以一敌众、两头分神,忽施暗掌,打得两名同门向前扑去,天门群道刹时挤作一团,一齐涌到沐云色身前。
沐云色身陷重围,挥袖扫开三四柄长剑,绊倒一个、挪开一个,周身余势已然用尽。苏彦升一步跨出,乘机抢进他两臂之间,倒转剑柄,撞着乳下“期门穴”
沐云色一口真气转不过来,抚胸委顿。便只一滞,数柄长剑架上脖颈,骡车也落入群道之手。他啐出一口血唾,目光鄙怒已极。
“真是好算计啊,苏道长!”“兵法武功,本是殊途同归。”苏彦升淡淡一笑,轻捋长鬓:“我听说指剑奇宫是东境远古皇脉,门下多是帝王将相的血裔怎么,沐四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沐云色呸的一声,冷笑不止。忽听一声惨叫,骡车旁一名胖道人捂腿坐倒,鲜血长流的大腿上插了柄匕首。药儿垂着右臂,咬牙从人缝里一溜烟钻出,苍白的清秀小脸上自有一股逼人的狠劲。
被刺伤的正是先前那名乱接话的胖子曹彦达。他脸色白惨,又不敢拔出匕首,痛得哇哇大叫:“小贱种!我肏你祖宗十八代!”爆出一长串污言秽语,犹不解恨,抓起长剑,径往药儿背心掷去!苏彦升阻之不及,慌忙叫道:“别杀小鬼!”
忽然眼前一白,一只鹤颈似的纤纤素手拈花般一挽,长剑忽然转向,直挺挺的刺在曹彦达腿间,吓得他连忙撑后,不意牵动伤口,痛得差点晕过去。
那只柔荑白得莲花也似,皓腕纤致,如玉琢般微带透明,然而近肘处偏又腴润丰盈,饱满的雪肌底下透出粉酥酥的匀腻晕红,犹如脆嫩多汁、沁出微露的鲜百合,被宽大的玄衣黑袖一衬,分外精神,正是水月停轩的代掌门许缁衣。
她既已出手,金钏、银雪似有感应,对望一眼,双双拔剑,两条一模一样的窈窕俪影并肩而出,将天门众道士拦在剑后。
药儿蒙着头冲进水月阵中,忽然撞着一具温软娇躯,小脸陷进两座耸翘的巨峰之间,既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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