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遇上男人和女人的缠绵,他们都是失败者。
败在多情。
一吻终了,两人微喘互拥,秦逆蝶的粉颊染上薄晕色彩,迷茫的眼倏而清亮。
“不公平。”
“你在抗议吻得不够热情,我可以立即做修正。”他还嫌不满足地再度曲身。
她偏过头,他的唇落于发上“你在炫耀男性的气力,天秤不均。”
“没办法,当我爱表现好了,你觉得滋味如何?”公孔雀的羽毛是鲜艳些。
“你要我打分数?”以脸皮厚度来评论?
风向天眉头一皱,勉强接受这说法。“我的心很脆弱,别太伤人。”
“嗯哼!等我多找几个练习对象再来答覆。”她笑咪咪的回道。
“小瓶儿,你的唇上了封印,已经没机会乱吐口水了。”他可不会被激怒。
这么香甜、可口的小唇具有魔性,贴上了私人标签便是有了主,而他像是无私的男人吗?
不,他很自私,极度的自私,对私有物一向守护有加,嫌命太长的人尽管来觊觎,他绝对会客气的请人喝杯断魂茶。
封印擦掉不就得了。“女人是很容易冲动,千万别拿红巾在眼前甩。”
“旁人我不敢打包票,但懒惰如你不会为了赌气而找男人练习吻技。”他看透她了。
“自信是好事,太过就成了致命伤,花催急了可是会乱了季节。”任性绽放。
秦逆蝶不习惯居于弱势,日常习性遭人看穿的感受挺闷的,她的确不会无聊到自寻烦恼,为了较劲而贬低自身,愚不可及。
何况风向天不像好商量的男人,出色的五官写满不妥协,看来她日后的生活肯定是不安宁。
“你在害怕。”
是,但不会承认“我该回家了。”她只想尽快脱身。
“这里就是你的家,哪里看不顺眼就开口,不用替我省钱。”脚踏之地是龙门在台湾的小分堂口。
“包括你在内?”
“垂死前的挣扎无济于事。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拎好你的手绢。”
“我比较中意你的衬衫。”用来抹地。
风向天二话不说地脱下“给你。”
“疯子。”
她找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迟迟不肯接过他硬塞来的亚曼尼衬衫,任其滑落到冷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而他光裸胸肌是那样令人难以忽视的威胁,她觉得自己像色女一样心跳加速,只好努力地平复分泌过盛的女性荷尔蒙,她不想强暴男人。
虽然他是乐意的被害者。
“穿穿上衣服。”
他笑得奸诈“你动心了。”
“疯子。”
“疯了,你真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没错,我的兄弟都叫我风子。”
秦逆蝶不嫌累的狠瞪了他大半个钟头,口中不变的一句仍是疯子。
有哪一个人会把巴掌大的小便条纸裱褙加框,然后上七道锁锁在透明柜中当宝,外面还有精密的红外线扫描以防外人入侵,国库说不定还没他谨慎。
便条纸上的字迹歪歪斜斜,是她一时好玩躲在防空洞底,闲来无事和玩伴们写著玩。
育幼院附近有座琉璃厂,老师傅无儿无女特爱小朋友,总是放任他们在厂房旁玩要,她在玩伴的鼓动下试吹琉璃。
并不是好奇,而是老师傅思乡心切,半百的老兵回不了家,她便想起大陆空投宣传单的方式以琉璃瓶寄乡情,一老一幼地玩起瓶中信的游戏。
“宁嫁有钱人,一生慵懒到死。”风向天念著其中一张纸条的内容。
“还我,你这个大变态。”她恼极了。
“我又不是羽化成蝶的毛毛虫。”他消遣的揶揄她名字里的蝶字。
“那是我的东西,你无权侵占。”她可以不在意琉璃瓶,但是童稚的心愿羞人!
“来自大海的礼物属于我,我们相看到老。”他很庆幸她不是暴力一族。
“要看自己写,我不当你嘲笑的对象。”她暗地思索破解这七道锁的方法。
风向天眉眼含笑“男人如狗,忠心为佳。”
“你别念行不行,我有写错吗?”她用眼光瞪穿第二张纸条。
“啧!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高见,佩服佩服。”不言情,不说爱,但求忠如犬,当时的她在想什么?
“有灵性的狗忠心护主,不会见人有好处就摇尾乞怜,它只忠于一人,不像男人太多心,轻易地变节栘情。”
人会背叛、要心机,城府深得叫人猜下透,一下谨慎就万劫不复,她就是太单纯才差点失身。
狈会静静的分享主人的喜、哀、乐,适时的汪几声回应,不会因私欲而出卖主人,尽忠职守的护住它认定的主人。
曾经她养过一条很壮硕的土狗,可惜十三岁那年为了救她而被一棒击破脑袋,拖了三天才悲嚎的死去,从此她不再养动物。
不曾拥有,就不会有失去的痛苦。
狈儿的鲜血激起她杀人的欲望,谁能料到一根小小的铁丝亦能致命,也改变了她的命运。
“人命皆轻贱,魂断如泥我一直不喜欢这句话。”十来岁的小女孩不该有恨。
但这句话最为憾动他。
“没人要你喜欢。”对角有面玻璃,折射可毁红外线。
角度拿捏正确的话,或许可利用红外线破坏七道锁,直接穿透特殊材质的柜面。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来瞧瞧你死不承认有的画像。”风向天将她一带,开启一小暗窗。
一看,秦逆蝶气得想杀人,八开大的图画纸上绘著维妙维肖的生动少女,背景是育幼院里的老樟树。
“我要杀了那头豹,手太贱。”他是主谋,帮凶肯定是依依。
蓝豹有绘画天份,常常拿院里的友伴当主角,偷偷的一幅接一幅画,根本不理会别人的抗议声为所欲为。
黄色是任依依最爱的颜色,而她也刚好晚她一年离开育幼院,帮凶舍她其谁。
“我不以为你口中的豹是那种四只脚的野兽,他是谁?”他必须铲除情路上可能的障碍物。
“我能当你在吃味吗?”她问得很轻。
他不避讳地勾著她颈项一啄“你身边的男人只能是我。”
“太霸道了吧!我不能有朋友?”谁理他莫名其妙的独占欲。
“除非我同意。”
“哈!飞碟降落在你头上,磁波震坏大脑组织。”说大话。
秦逆蝶的视线捕抓到红外线的射发频率,她故意拿起一铜制小像对好焦距伸个懒腰,红外线射在铜像上反射回玻璃,光线投照在锁面。
叭滋声乍起,风向天双手抱胸不动,笑意挂在脸庞,她真是懒得可爱。
“你觉得很好笑?”她耸耸肩,不为失败而心虚。
“方法正确,若是一般金融机构的保险库早爆了个大洞,你的物理没白学。”他的小瓶儿的确是瑰宝。
这块璞玉得小心藏好,别让“求才若渴”的龙家姊妹挖到,不然
“很遗憾,没把垃圾毁掉。”娇佣的嗓音轻柔,和她眼底的狞色恰成反比。
懊死的臭豹子,都是你招惹来的祸根,没事把画塞入瓶中干么,见不得我懒散过一生呀!
生平不爱动脑,逼不得已只得发挥高智商转个好计脱身,疯子通常无理可讲。
她又再一次咒骂起蓝豹的多事,豹皮该剥下来晒晒太阳了。
在南太平洋一处度假胜地。
“哈啾!”
一身古铜色肌肤的强健男子擤擤鼻子,狐疑的四下眺望,好像有人在偷骂他。
一记又快又狠的巴掌往他后脑一甩,正想回头回以一拳,阴鸶的凶眸顿时柔和,将逞凶者拉入怀中痛吻一番。
“你干么打人?”
纪小芹凶巴巴的嘟著嘴“谁叫你一双桃花眼乱瞟,想偷腥呀!”
“小醋桶芹,我哪敢背著你偷瞄女人,我怕你当寡妇。”甜蜜的报应。
“去你的,本小姐年轻貌美又人人爱,多得是机会。”她故意向一位对她有意的帅哥抛媚眼。
醋意横生的蓝豹以凶残目光吓退对手“你给我安份些。”
想他是情场老手、床上战将,过尽千帆皆是空,从来无人能留住他一分注意,心碎的弃妇何其多,但现在他偏偏栽在这小魔星手中。
担心她顽皮惹事端,一颗心老惴惴难安,像只老母鸡似的守住她,以防她伤了自己。
“你才给我安份些呢!贼眼尽盯著上空的波霸瞧,当我死了呀!”
“不许胡说,小心屁股挨揍。”蓝豹音一严,作势要打她的小圆臀。
纪小芹先一步拍下他的手“少来了,你才舍不得我喊疼哪!”
“你哟!孩子心性,长不大。”可他就是爱上她的纯真心性。
“你好意思说我,你刚才在看什么?快从实招来。”她可是吃醋长大的。
“突然一阵寒气上了背,不晓得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我。”蓝豹的眼神变得残忍。
“杯弓蛇影,八成是你以前抛弃的女人凝结成一股怨气来讨情债了。”她不会施以同情。
育幼院是她第二个家,每个人离院后的生活点滴她了若指掌,所以她非常清楚他的感情世界。
她一直很不能谅解自己,怎么会被冷漠、绝情的蓝豹追上,还死心塌地的爱著他,太辜负她“幸福天使”的美名,她堕落了。
纪小芹的专长“窃”手法直逼老前辈“公主”殿下,是年轻一辈的好手,所以才不费吹灰之力窃得浪子蓝豹的心。
“芹芹,你在幸灾乐祸。”
“没有,我只是在计较。”芹字少个草头,斤斤不就计较嘛!
他温柔地抚弄她爱笑的粉腮“用不著计较,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
南风轻曳,椰果青绿,犹不知死活的两人醉在爱河里,享受短暂的自由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