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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岑并不清楚刘基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什么交易。
但此时的嘉德殿内,已经吵翻了天。
有些人在同天子刘宏变相的讲条件,有些人则把眼下的事情当成交易。总之所有的人都开始在一场小小的朝议中博弈。
“陛下,原辽西太守乃是罪人之身,不可再赦。”脸色难看的光禄大夫杨赐跨前一步,向天子刘宏说道。
“可是刘基镇守辽西,政绩卓越,就不能将功折过,赦免他?”
“陛下,刘基乃是渤海王子嗣,本是待罪之身,德蒙陛下赏识,才能身居要职,如今又犯大错,臣以为刘基不能赦免。”时任尚书郎的张温在一旁司徒袁隗的眼色下,出列附和道。
“嗯。”天子刘宏不耐的扬了扬手,道:“陈年旧事,这些朕都知晓,都知晓。”
殿下众人抬头观瞧天子刘宏的脸色,纷纷瞧出刘宏的不悦,很多胆小懦弱的官员已经不敢在开口。如若往常士人正处弱势,必定不会同天子刘宏争此事,但眼下正值葵亥日,所有的人都在观瞧朝廷的局势,尤其这些赫赫有名的大儒正想借助此事,进而要求灵帝赦免党人,解除禁锢。
所以,身为名门之后的袁隗终于开口道:“陛下,既然知晓此事,就更不能法外开恩。”
袁隗,袁绍、袁术的叔父,南阳袁氏,四世三公,出身显赫,年纪虽然不如杨赐、陈实、段颎相比,但如今也是高举三公之一的司徒之位,就是士人之首的杨赐等人也是不及袁隗官职。在眼下的士人当中也是领袖之姿。但他还有一个关乎皇甫岑的事情,他的结发之妻,正是大儒马融之女,同皇甫岑的母亲马氏乃是堂姐妹。
“陛下,老臣有一言不得不说。”众人转目观瞧,唐殿下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跨步向前,走到天子刘宏的近前,颤声道:“老臣以为,当年渤海王一事虽有定论,却并没有真凭实据,证实渤海王谋反,老臣虽然不想给渤海王翻案,但是老臣恳请陛下恩带其子嗣。”说话的正是汉室之中德高望重的老臣刘宽,眼下是天子刘宏的光禄勋,又兼汉室宗正,涉及到汉室的事情,他自然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言尽,朝堂上下,脸色不一。
当中尤以天子刘宏身旁曹节的脸色难看。
光禄勋刘宽本是好心,解救太守刘基,却无意之中办了坏事,当年诬陷渤海王刘俚谋反的正是曹节、王甫等人,此事如果不提及当年旧事,刘基尚还有一线回旋余地,但是眼下刘宽此言却无意之中的得罪了宦官曹节和王甫,本就是不得士人支持,眼下又得不到宦官的支持,一时间,刘宽无意之举便把刘基推向了更难出的风口浪尖中。
“陛下,老宗正此言差矣,先帝曾亲下旨意,割除渤海王的名爵,贬为庶人。今番无凭无据,就提当年案件,是不是有些草率。”见宗正刘宽出面求情,张温自然明白自己身后的士人们是什么意思,跨步向前的阻拦道。
“陛下,臣也以为,老宗正所言不实,渤海王一案,早有定数。”张温言罢,一旁的士人纷纷开口阻止。
“嗯。”天子刘宏不悦的低音一句。这些人干什么。
身旁站立的太监曹节急忙冲着殿下的许训、许相父子使眼色,示意两人出言,许训、许相父子当年与曾参与此事,趋慕宦官曹节、王甫,诬陷渤海王一案他们有份。
两人当然明白,此时绝不能给渤海王一案翻案的机会。
“陛下,臣以为,渤海王和先帝已经故去,此事多提,恐有”许训这种老滑头,只要曹节一使眼色,便能看出曹节心中是怎么想的。
“嗯。卿所言不差。不提,不提。”
天子刘宏他也不想得罪自己身旁这些依赖的宦官,随即冲着一旁的杨赐等人说道:“但是刘基却托皇姐给朕举荐了一个人,朕想调任身边,做个太中大夫。”
东汉,太中大夫乃是光禄勋的属官,经常陪伴在皇帝的身旁,伺候着皇帝的衣食住行,可以说是天子刘宏的心腹。所以听及此事,堂下文武百官纷纷转回头转目观瞧天子刘宏。
“不知,刘基所荐何人?”司徒袁隗转身出列问道。
“安定皇甫岑。”
“安定皇甫?”堂上众人四目相视,最后目光全都聚焦在堂下侍郎皇甫嵩的身上。皇甫嵩乃是安定皇甫后人,出自同一地,那么想来皇甫嵩也应该知晓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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