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是想到了什么关于文学上面的东西。皇甫岑便想起,蔡邕善用而且发明了飞白体,而飞白体当时应该是由洪都门生粉刷墙壁所致,眼下蔡邕似乎就应该是想起了尚未出世的“飞白体”的点点滴滴,自己为何不用此一试?
“如果把书画之中笔触干枯的部分也用此法,在书写中产生力度,使枯笔产生‘飞白’,与浓墨、涨墨产生对比,以加强作品的韵律感和节奏感。便可显现其苍劲浑朴的艺术效果,使作品增加情趣,丰富画面的视觉效果。书法的功力自然也就在‘飞白’中体现出来了。”
“飞白?”蔡邕转回头,看向从巷角处走出的皇甫岑,不明所以的一提。
“哦。”皇甫岑恍然道:“就是书画的干枯笔触部分。”
“这个名字不错。”蔡邕回味了许久,才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却是一个好办法。”
“呵呵。”皇甫岑浅浅一笑,没想到蔡邕果然是个痴人,自己只是出言提醒了他一下,便轻而易举的在这个喧嚣的街头吸引了蔡邕的注意力。
听见皇甫岑的轻笑,蔡邕才转回头,看着皇甫岑,脑海里似乎有些印象,转而问道:“这位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嗯。”皇甫岑很平静的点点头,并未因为蔡邕提起那件事情而有任何不满。
“让我想想。”蔡邕一指自己,突然间想起谁,急忙地把皇甫岑拉到自己的府内,急忙命身后的下人关上府门,直到走入蔡府之内后,蔡邕才焦急的开口道:“我说,你是不是子干兄的弟子?”
语气惊讶,虽问,却更胜肯定。
皇甫岑没有隐瞒的点点头。
“哦。”蔡邕深吸一口凉气,最后才道:“你怎么来了,见过你的老师了?”
蔡邕同卢植同为“五经”博士,入东观著书,进太学教授学业,两人自是旧识,又是故交,当然对卢植所知甚多。
“没有。”因为自己来见蔡邕是老师卢植的主意,自然不能让蔡邕得知,牵连老师,实乃大不孝之罪。
“嗯。”蔡邕上下打量着皇甫岑,似乎在观瞧皇甫岑有没有说谎,但是皇甫岑有没有说谎,蔡邕却是没有看出来。蔡邕之所以急忙地把皇甫岑拉近自己的府邸,主要还是因为当初皇甫岑得罪的那些门阀如今都在洛阳,如果让他们瞧见皇甫岑说不定还要有什么麻烦,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皇甫岑拉进自己的府内。也算是为自己的袍泽卢植减少麻烦吧。
蔡邕不问,皇甫岑也不说自己此来的目的。
两人就停滞在此。
最后蔡邕开口道:“听你说飞白,老夫也有所想,今番想听听你的说法,你且说与老夫听听。”蔡邕真不似常人,一般名士见到皇甫岑无不是担忧其在涿县的名声败坏自己名声,但是蔡邕没有。
“飞白之美,在于倘若飞白运用得好,有的笔画似流星划过苍穹,有的如快艇急驰水面,有的如悬崖瀑布飞纵,有的像织布细线伸展,有的若女子秀发随风飘动”
皇甫岑说完一段,蔡邕点点头。
“运用飞白可使单字增辉不少。单字中的飞白和其他笔画虚实相生,具有图画美,间或具有装饰美。有时,单字中的其他笔画写得平淡无奇,若恰当运用飞白,可使该字顿时抢眼;有时,飞白还可掩盖或挽救一字中不明显的败笔,收到转移着眼点的效果;有时,在单字的某竖画中恰当运用飞白,以求得相对稳定,达到欹不失正、正中寓欹的平衡效果。”
“嗯,老夫也有所想。”似乎皇甫岑更能把蔡邕心中所想说出来。
“飞白之用,一般情况下,行书和草书中运用飞白较常见,楷、隶、篆书中用得较少。这种现象大概是由各种字体的笔画特点、作品的章法、书写的速度等因素所致。单就笔画而言,飞白较多地用于竖、提、横画中,少用于其他笔画,这主要是由笔画形态、运笔过程和书写风格等决定的。至于飞白用在一字中的主笔还是次笔,要特别注意是否得当。有时在主笔中运用飞白,失当便失却重心,得当则有利于尽情施展笔画美;有时在次笔中运用飞白,失当会产生缺失,有失饱满,得当则起到点缀或装饰之美。飞白一般用于笔画的中部或尾部,要求运笔自如,过渡自然。其中,飞白的尾部,有回锋,有的露锋,一般视书写风格、速度、运笔等情况变化使用。另外,在一定中上笔与下笔相连处,或是上字的末笔与下字的首笔相连处,恰当运用飞白可增强一定的美感。但飞白牵丝要宽窄、长短得当,承接转合要自然而不失力度,并且要求飞白牵丝不宜过多。”洋洋洒洒,如果不是皇甫岑的记忆力超好,还真背不下来这“度娘”的文章。
“字字珠玑,却是不假,接着说。”蔡邕已经成功的被皇甫岑吸引,已经忘了皇甫岑和涿县的事情。
“飞白之忌。”皇甫岑款款而谈,最后却停留片刻看着蔡邕,含笑不语。
“嗯?”蔡邕一怔,转头看向皇甫岑道:“怎么不说了。”
“这个”皇甫岑抬头看向蔡邕,淡淡道:“岑来此尚有一事为解决,伯喈先生你看。”
闻此,蔡邕才恍然大悟,转回身不悦道:“你这个孩子心机竟然如此之深,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蔡邕以为皇甫岑定是因为自己在涿县得罪那些士人的事情,本着自己在士人之中尚有一丝地位,自己倒是能帮此子一把,才点头应允道。
“伯喈大人当真答应帮忙?”皇甫岑一喜,没想到自己连开口都没有,蔡邕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呃。”见皇甫岑如此高兴之状,蔡邕心有一丝担忧的点点头道:“你说吧,老夫量力而为。”
“岑要伯喈先生帮的事,伯喈先生定能有办法。”
“哦?”蔡邕手指皇甫岑道:“看来你是早就算计好了的,连老夫平日里想的什么你都算计好了。”蔡邕言外之意,是说这飞白体一事。
“伯喈先生误会了,飞白这事却是巧合。”皇甫岑恭敬的点头回应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蔡邕府邸的后院内,传来一阵呼喊声。
一个十四、五的女子急忙跑到蔡邕近前道:“父亲,父亲,妹妹丢了。”
蔡邕长女,名蔡淼,也就是后世晋初名将羊祜的母亲。
“文姬丢了?”蔡邕大惊失色,急忙地要赶往内院。却见皇甫岑一动未动,心中有些犹豫,转回头看向面色依旧的皇甫岑道:“这事儿不是巧合吧?”
“嗯。”皇甫岑承认的点点头。
“你你。”蔡邕大怒,手指猛地指向皇甫岑,彻底的撕破脸面道:“说,到底是什么事,老夫照办就是。”
皇甫岑也是无奈,虽然不想这么卑鄙,但是眼下这事涉及到宦官一系同士人一系的争斗,此时让蔡邕开口间接等于让蔡邕背离士人集团,汉末一向重节的这些文士怎么会轻易的答应自己的要求。
“三日后便是癸亥日,伯喈先生可向陛下提及大赦天下。”
“呃。”蔡邕冷静下来,淡定的看向皇甫岑,心中疑虑,士人们中间传颂的癸亥日大赦党人,怎么他也知道。随即点头道:“这个不难。如果单单是因为此事,你劫持小女却是有些多余了,非但得不到老夫的尊重,反倒让老夫看扁你。说吧,是哪个人?”
“当然不难。”皇甫岑心中一笑,难得在后头呢,只怕你蔡邕不答应,自己才会违心的办此事。随即耸耸肩道:“岑是要伯喈先生求情的人是,辽西太守刘基。”
“辽西刘基?”
(谢谢大家的理解,章节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