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也不是复古的旧怀表,而是一管绝版的红丝绒口红!
男人做这一切已经足够熟练,尾指的指腹按着唇,替人均匀晕开红釉。
路过的侍者特意等了一会,很贴心递过来沾湿的纸巾,方便他擦手。
“谢谢。”贺董事长颔首致谢,又冲着风中凌乱的少女说了声失陪,便拥着琳琅往餐饮区走去。
接下来的订婚典礼很简单,双方各自宣誓一番,交换订婚戒指,晚宴就开始了。说是宴会,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又是一场强强联手的商业会谈,因此他们很识趣不去打扰赌王的私人聚会。
私人的晚餐设在开阔的顶楼,人数不超过二十人,泾渭分明划成两拨,一边是高谈阔论的大家长们,一边是出来见识活跃气氛的富二代们。
老赌王一身得体的白色西装,五十多岁,精神还算好。他是老来得女,两口子对范黎宠得很,连带着对女婿也爱屋及乌。
现在两人订婚了,差不多要尘埃落定了,老赌王就迫不及待为女婿铺路了,“年轻人有冲劲是好,就是太欠缺考虑了,都没考虑到方方面面。语冰啊,要是这小子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近日天鹭传媒动作频频,与王朝影视硝烟四起,颇有些王不见王的阵势。观战的老赌王都有些心惊胆跳,头发又掉了几把。这女婿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怎么能贸然跟贺语冰这个疯子对上?十年前,这姓贺的就是出了名的神经病,神挡杀神,魔挡杀魔,道上得称一声小病爷。
现在小病爷变成了严谨内敛的贺先生,老赌王更不敢去赌他的疯狂还剩下几分,只能拉下老脸,提前息事宁人。他还真怕贺语冰把人搞残了,女儿那么喜欢陆慕深,还不得哭死!
贺语冰同样举起了酒杯,遥遥对着,没有碰杯,淡笑着说,“这做生意的,谁不是摸着石头过河呢?多摔几个跟头就好,摔疼了,就知道什么不该碰了。”
老赌王的脸微微绿了。
这就是不肯翻篇的意思了?
陪同的名媛少女不太自然转过头,她怎么觉得贺董事长话中有话,是故意针对陆慕深呢?难道他知道一楼发生的事情?
老赌王还想争取一把,他年轻到近乎嚣张的女婿率先做出回复,“贺董事长说得对,不摔几个跟头,怎么知道传奇能不能打破的呢?”
“敬你年轻的野心。”传奇的眼中不起波澜,涵养极好。
“同敬。”后来追上的陆语冰毫不示弱。
“嘭——”
在琳琅的面前,玻璃杯清脆地相碰,男人们不再废话,一饮而尽。
不动声色的较量往往彰显着男人的气度与荷尔蒙魅力,旁观的女客们目眩神迷。
“撕啦——”
突然间,西装料子被刺破的声音钻入每一个人的神经,随即漫开一股血腥味。
出手的是一个持着餐刀的侍者,他原本要偷袭琳琅的,被贺语冰发现,瞬间推开了人,自己反而受了伤。
富豪们大多养尊处优,尤其是少男少女,没有直面过这样的惊险,一个个呆成鹌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琳琅腰间收紧,被隔了两个坐席的陆慕深猛地扯到了怀里,他一手护着她,长腿一踢椅子,正好卡住了侍者的膝盖,剧烈的疼痛让偷袭者抽搐着弯腰。
贺语冰看准时机,一把拧折侍者的手,将他按倒在地,餐刀同时被踢到桌脚底,泛着森冷的光。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赌王惊得撑桌站起来,惊怒不已,“谁放这种人进来的?”
贺语冰的背上被划了一个口子,血淋淋的,骇人得很。众人脸色难看,他们可没有贺董事长的身手,反应快,躲过了致命伤,这一刀要是落到他们头上,简直不可想象!
人群开始骚动,好几个往门口移动,准备呼救,陆慕深又踢了一个椅子,阻了去路。
大家怒目而视,他不惧,冷笑道,“你们信不信,你们一出去,被射成筛子?这里可是境外,死了都不一定有人给你们收尸!”
众人稍稍冷静下来,年长的思考着如何全身而退,而年轻人的关注点总是与众不同,他们目光怪异盯着陆慕深。
都说危机见深情,这个刚刚订婚的男人不应该去护着他的未婚妻吗?
范黎的脸色极为难看。
但陆慕深不在意,他见琳琅毫发无损,就松开了人,走到贺语冰的旁边。
“咔嚓——”
他把侍者的另一只手也卸了,为了防止人痛叫出声,他还特意塞了两块餐巾纸。比起同龄人的手足无措,他显得沉稳狠辣。
“这里我来审问,对面的柜子有纱布跟止痛药。”
贺语冰没有坚持,他是一个清醒又理智的男人,向来以大局为重,即使是接受情敌的帮助,他要用最短的时间解决麻烦。
“别让他死了。”
贺董事长声色阴寒狠戾,在众人面前头一回撕开了严谨得体的面具。
陆慕深看了眼一号情敌,又看了眼扶着他唇色苍白的女人,若不是贺语冰反应迅速,这一刀就扎她心脏上了。
先前还剑拔弩张的男人们第一次达成默契。
年轻的二号情敌嘴角噙着薄凉的笑。
“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招待他上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