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鼓声后刺鹫及时收了兵,少头人命人赶紧整备防御,提防贼人的反扑。
为了巩固道口这个唯一能扼住敌人进攻命脉的咽喉,牧人们根据少头人的命令制造了上百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架子车和木制的爬篱,这些东西是用来封锁大队骑兵的最好武器,万一道口守不住,架子车可以转移伤员和辎重,爬篱也可以一把火烧了,能堵半天是半天。由于格马部落的马匹严重不足,所有爬篱都由牧人用绳子拖拉前进,男女老少齐动员,所以行动非常缓慢。
爬篱左右一分,变作两队,以一丈的间隔摆开,可马匪的探子观察到了藏人们的企图,火速回去报告。
“报告长官,蛮子们转为防御了。”
“我就说嘛,这些贼东西怎么没有追来,想必是兵力不够,不敢贸然追击,奶奶的,绝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时间,整队,杀回马枪!”
“是!”果然,马匪又开始集结队伍猛冲了,不过这次马匪学乖了,没有像上次一样使用马队冲击,而是派大队匪兵下马排着整齐的队形边打排子枪,边掩护后续的马队进攻。两队人马互相照应,互为犄角。马匪成功地从藏人的射击死角涌了出来,接着双方便短兵相接。战斗打得很激烈,死战两个时辰,藏人们终究没有守住道口溃散了,少数人留在最后负责点火。
“我留下断后!”刺鹫向少头人自告奋勇。
“不行,你去掩护部落转移,自然有人断后。”
“我的人战斗力更强。”刺鹫据理力争。
“就是因为你的人手更强,我才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快去吧,到了阴坡的冰河上自然会有人接应你。别磨蹭了,再啰嗦小心我军法伺候。”
“好吧!”刺鹫心有不甘地带着百余匹战马拉着架子车驮着老弱病残从峡谷后面的位置开始渡过冰河转移。
“这帮蛮子也就知道点把火吓唬吓唬婆娘!给我追上去扒皮抽筋!”
收拾了守在道口的残敌之后,马匪没用多大力气就用战马拖着石头冲开了火篱笆,顺着脚印很快就追了上来。他们的战马强壮有力的四肢飞速摆动,几里的距离转瞬即逝,很快就出现在仍然一片混乱的藏人队伍侧面。马匪稍微整理下队形之后,上千余名骑兵不再打排子枪,而是抽出马刀排成突击阵形,准备屠杀。
刺鹫和护送的武士们慌忙迎战,几个起落之后,马匪队伍就吼叫着越过外围的车辆,只朝老弱病残杀去。长发飘飘的草原勇士们被逼疯了,大家高举战刀,在雷鸣般复仇的呐喊声中向马匪冲杀过去。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冰河两岸骤然响起激扬的战鼓声,滞留在河道上的数千名牧民在少头人的指挥下马上井然有序地聚拢在一起,各自从怀里取出马刀,在靠近岸边的位置上布下格马人最擅长的用来捕猎的铁桶阵,彼此照应。与此同时,每辆架子车上覆盖的皮袄子忽然被掀翻,从下面钻出一名持利刃的勇士,他们手起刀落砍断绳索,架子车上的一桶桶青油汩汩而流,一根根枯木马上滚落河面,在河道上铺上一层木头。
勃然变色的马匪骑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北岸的藏军阵营中忽然飞起两条三四米长、翻滚跳跃的火蛇,准确地落在河道中间,撒了火石和青油的圆木马上被点燃,由野牦牛拖着,化作两条奔腾的火龙向两岸狂奔而来!
这时候藏军的战鼓声骤然急促起来,两端的步兵马上迈着整齐的步伐徐徐向中间推进,挤压着马匪的活动空间,与此同时,大队的后续部队从北岸冲下,在火墙的外侧列阵,收拢包围圈。
“上当了,我们上当了!”
“他们是故意撤退的!”
“勒马!快撤退!”
“现在我们暴露在空旷的冰面上了,马跑不开!”马匪兵发现了藏人的阴谋,但为时已晚。
一面面由巨大塔盾联结成的活动堡垒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前推进,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长矛在盾牌的上方闪耀着森森寒气,再往后是数以千计引弓待发的弓箭,箭镞上的火焰明灭可见。
无穷无尽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劲射而出,以遮天蔽日之势飞向包围圈内,利箭贯穿肉体的“扑扑”声,与凄厉的嚎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阵可怕的轰响,抱定必死决心的草原勇士们发出濒临死亡的呐喊,排着密集的队形发起攻击!
一只只浑身插满箭矢的战马倒在冰层上,一个个骑士变成耀眼的火球,鲜血和尸体遍布,但是牧民们的攻击依然没有停止!
负责突击的勇士们冲破层层的拦截,来到马匪阵中,有的跃入马匪骑兵中间,通过连续不断的疯狂砍杀,撼动了马匪的阵脚,成功地阻断了敌人火枪手的攻击。于是幸存下来的草原勇士们不顾从其他方向逼上来的马匪,一窝蜂地向这里冲过来,妄图杀出一条血路。
这时候,突击方向上的草原勇士们忽然向两侧退去,让出一条通道,直达河岸,看见了希望的马匪以为藏人抵挡不住了,马上潮水般地朝通道冲了上去,然而他们的脚掌刚刚着地,就感到脚下一软,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笔直向下坠去,一条三丈宽、一丈深、百余丈长的壕沟露出了本来面目!
后面的马匪不明就里,慌不择路,乱冲乱挤,生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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