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净苦法师听了春子的故事后,微微笑了笑,说:“小施主,你想作别戴子慧却情丝难断,想与牛芳玲结为夫妻却不能如愿,这看似复杂的情感纠葛,其实可归结为一句话:因缘和合而生、因缘散尽而灭,你只要理解把握了这个规律,烦恼自然减少。”
春子说:“但我不知道和谁姻缘未灭,和谁姻缘已断,我对自己的情感走向,乃至人生走向都充满迷茫。”
净苦说:“这个只有你自己作出判断,我所能教你的,就是不执著。但我要补充的是,很多人误解以为佛教讲‘不执著’就是采取无所谓的放任的人生态度。其实‘不执著’是指不为过往的认识所局限而如实地观察事物,这在精神上将经历一个正、反、合的过程。‘正’就是指最先个人主观的直接反应,‘反’就是透过对方的角度去理解整件事,‘合’就是既非执著个人反应,亦非执著偏袒对方,而是找出事实的重点,始作出客观的决定。”
说得春子有些茫然,净苦便接着说:“针对你的情况,你就应该主观地判断你更爱谁,更喜欢和谁在一起,然后就是站在她们的角度,看她们为什么作出分手的决定,那个决定于你于她们而言究竟有几分道理,最后就是你来区分重点,作出更合乎情理的选择。”
净苦见春子还是一头雾水,便问春子:“二人之中,你更爱谁?”
春子答:“两个我都爱过,但就现在而言,我更爱戴子慧。”
净苦点点头:“那你与戴子慧因何分手?”
春子答:“我并非她以前的男友,再者,我不想有负牛芳玲。”
净苦又问:“那你与牛芳玲因何分手?”
春子答:“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
净苦说:“任何事物都要有因才能产生果,牛芳玲不与你成婚必定有它的原因。”
春子说:“她说是因为我心中始终装着戴子慧,她即使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但是,我总觉得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净苦说:“她所说的原因已经挺重要了,如果你认为不是,说明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么你不得不考虑。而戴子慧只因你不是她以前那个男友,这个原因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因为她男友都已经死去,你们何必过于执著呢,只要两人相爱就足矣。至于你所担心的会有负牛芳玲,她现在既然有了与你分手的原因,或者说她已经觉悟了,那么你的担心就有些多余。”
春子说:“方丈法师的意思是我应该去找戴子慧?”
净苦答:“那要看你们是不是真正相爱。”
春子闻听,内心开阔亮堂了许多,但要不要去找戴子慧,他还没有作最后的决定,因为春子当初离开戴子慧还有另一层担心,即对她身后亿万家资的恐惧。
净苦听了春子的这层忧虑,笑了笑,说:“金钱是个什么东西呢?它是好或是坏,真的很难说。我举一个例子吧,我们都很熟悉水,但水是好还是坏呢?水对于一个身处沙漠的人很重要,比黄金钻石还重要,因为水是他赖以生存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水可以解渴、可以洗澡,也有很大的用处。但是水灾的时候,水很可怕,因为它会吞噬人的生命和财产。看来,水的好坏完全取决于不同的对象、不同的环境。金钱也是如此,它既好又坏,不好也不坏,只要它落在需要它的人手中,落在需要它的环境下,它其实是很可爱的。那么你又何必恐惧它呢?或者说你又何必恐惧你对它的拥有呢?你完全可以将它用在需要它的环境之中,将它化作造福苍生的法宝。”
春子说:“我怕别人说我贪图富贵,也怕因此而招至灾祸。”
净苦又跟他举了一个例子:“有一个老妇人见自己儿子长大了,便想帮他娶一房媳妇,但又听邻居讲他们的媳妇进门后是多么的不孝顺,因此一拖再拖、一推再推,最终将儿子的婚事给耽误了。”净苦问春子:“你是不是想学这个老妇人呢?”接着又说道:“世事变幻莫测,人生充满未知,以其在烦恼中揣测,不如积极面对挑战,只要不是贪念作祟,顺乎缘起、任运无为,则必然利益众生、化育万有。”
春子听了,大受启发。心想,净苦果真是一代高僧,在平常浅显的对白中蕴藏深厚的佛学义理,真是受益匪浅。
正说着,外面走进一位长者,约60多岁的样子,脸阔肤白,神采奕奕。净苦起身相迎,并向春子介绍说:“这位是来自香港的潘先生,虽经营生意,却一心向佛。”
潘先生向净苦法师和牛树人作辑后,又向春子致礼:“我仰慕净苦法师之名,每年都会来净林禅寺拜佛参禅,以后还请多指教。”
春子忙说:“不敢,不敢,我一个后生晚辈,对佛学一窍不通,还请您多指教才是。”
“善哉,善哉。”净苦笑着说:“你们因佛结缘,可喜可贺。小施主若有兴趣,可先向潘先生讨教如何打坐。”见春子傻愣,净苦接着说:“可别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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