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那对这次起兵将是沉重打击。
府衙内,李敬业等人彻夜商讨如何应对刘行举的立场和挑衅,最后的结论是要给予刘行举兄弟致命一击,扬州首战必胜,才能奠定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的基础。
尉迟昭自告奋勇,立下军令状,愿意领兵两万直捣都梁宫,李敬业迟疑之后,任命小将薛畅为先锋,黄门侍郎唐敖任监军,这样的统兵搭配,李敬业觉得胜算在七成以上。
临别之际,李敬业单独留下唐敖,语重心长道:“唐大人,讨伐刘氏兄弟必须要取胜,此乃重中之重,只有第一战打出扬州的声威,天下人才能看到我们的力量。”
李敬业知道薛讷和程务挺都是常胜将军,但舍弃二人而不用,偏偏答应尉迟昭的请命,自有心中的盘算。
薛讷,程务挺皆是将门之后,在军中威望甚高,偏偏都不是李敬业的心腹。
如果以薛程二人为将讨伐盱眙都梁宫,只会增加二人在军中的影响力,这一点李敬业甚为忌惮。
尉迟昭和凌烟阁功臣尉迟敬德有些亲戚,算是李敬业的侄子辈,关系比较亲近,如果能通过讨伐都梁宫的胜利树立尉迟昭在扬州军中的威望,使尉迟昭和薛程二人分庭抗礼,符合李敬业的平衡御下之道。
可是李敬业心中对尉迟昭的信心不是很足,这才在合议之后留下唐敖,希望唐敖能发挥监军的作用,必要时成为中流砥柱,稳定军心。
唐敖毕竟是探花郎出身,隶属文官之列,又符合李敬业的文武平衡想法,可谓一石数鸟费尽思量。
唐敖欣然受命,唐敖心中比李敬业更在乎讨伐都梁宫的胜负,匡复李显帝位的旗号和檄文已经发出去,天下人都在看着扬州的变化,如果第一战就失败,挫伤士气不说,匡复府内部恐怕也会出问题。
为此,唐敖回去后冥思苦想一夜,最后又拿出那张储物符,心中暗忖一旦战事稍有不利,那他只能赤膊上阵,佐以修炼道法取胜了。
翌日天明,尉迟昭点齐两万人马,薛畅率领其中三千人为先锋军,马不停地赶往盱眙都梁宫。
唐敖的武勇之名在长安人尽皆知,但在扬州军中知者甚少,对于一身文官打扮的唐敖,尉迟恭不太了解。
而且唐敖乃是三品大员,侍郎监军,尉迟昭委实对唐敖热情不起来,哪个将领都不喜欢身边多个可以越权发号施令的监军,尉迟昭也不例外。
唐敖感觉到尉迟昭的冷淡态度,心下了然,当即知会了尉迟恭一声,来到薛畅的先锋军中。
薛畅对唐敖之武勇佩服的五体投地,更身受唐敖救命之恩,待唐敖如父兄一般尊敬,看到本应该在后军监军的唐敖来到了先锋军内,少年小将还不太明白官场之中的忌讳,笑道:“叔父是准备来看小侄轻取都梁宫吗?”
唐敖面色一沉:“薛畅,且不提军中无父子的律令,单单是你轻敌的心态,也让本官甚是担心,刘行举兄弟能聚兵数万,岂是等闲之辈?”
薛畅急忙告罪:“唐大人教诲的是,末将记下了。”
唐敖语气稍微舒缓道:“本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阵厮杀,你身为将门之后,如何扫平都梁宫,有什么计策没有?”
薛畅眼前一亮,颇有些骄傲道:“大人放心,末将熟读兵书战策,深受祖父和父亲的教导,对战阵之法熟稔的很,据探马回报,刘行举据守都梁宫,以为屏障,殊不知已经置身于兵法中的死地,此战扬州必胜。”
唐敖见薛畅信心十足,询问道:“先锋官有何破敌良策?不妨说来听听。”
薛畅侃侃而谈:“都梁宫位于都梁山上,乃是隋炀帝在大业初年修筑的离宫,都梁山盛产都梁草,如今时节风干物燥,只需用火攻之计,别说刘行举号称三万雄兵,就是十万兵马,也要丧身在火海之中矣!”
唐敖听罢微微点头,俗话说虎父无犬子,看来薛畅在薛仁贵和薛讷的教导下,腹内颇有真才实学,如果火攻奏效,倒是速胜之法。
行军两日,都梁山遥遥在望,唐敖遥望都梁宫,不禁想起了史书中的记载。
隋朝末年,齐郡人孟让起兵反隋,拥兵十万占据长白山,后来被张须陀所逼,转战江淮,就是以盱眙都梁山为根据地,但是在声势浩大之际,却被江都丞王世充所败。
唐敖读书万卷,深知以史为镜的道理,当年孟让据守都梁宫就和今日刘行举的情况差不多,而扬州军也是从江都发兵征讨,希望结局能够一样,一战而平都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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