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叶峰回来了,昨天丛容带着我去找他了。看到他我真的很高兴,但是又很生气,这个家伙无缘无故失踪了半年,现在又一点预兆也没有的平空出现,真是在考验的我的心脏。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他好象变了。”
“怎么变了?”
“变得阴阳怪气。”麦云洁嘟起嘴,想了半天才决定用这个形容词。
“哈哈,这个家伙本来就是阴阳怪气的。”
“不,你不了解这种感觉。以前的叶峰虽然也常常会有闷声不吭、爱理不理的死样子。但那只是他不善于表达感情,他的内心却是火热热的。但是这次感觉他阴沉好多、而且愤世嫉俗地厉害。”
“他欺负你了?”一个愤怒的谐同时出现在屏幕上。
“没有。”麦云洁咯咯笑了,天歌还是老样子,一提到叶峰就情绪高涨,麦云洁甚至可以想象他气得双脚跳的样子。
“他欺负的不是我,是丛容。”麦云洁在键盘上打完了这句话,也皱着眉头趴在桌上。
一长串省略号,天歌终于打出了几个字:“怎么会这样?”
是呀,怎么会这样?麦云洁也在问自己。
叶峰和丛容是很辛苦才走到了一起,中间还有她激流勇退的牺牲精神。看到他们两个往往就会想起那段快乐无邪的高中生活。他们怎么可以轻易地就疏远了彼此呢?要知道以叶峰那种死心眼地个性,他一旦喜欢了哪个女孩,是不会轻易放手的。难道——“这失踪的半年一定有问题。”楚天歌的话道出了她的想法。
“唉,好烦!”麦云洁丢开了键盘,心烦意乱的在寝室中间踱来踱去。
最近一切都在乱套,叶峰这边、丛容这边、连她自己也是麻烦连连。
“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那天晚上,毕世廷放下这句话就走了,还顺带拐骗了她的那张面具。接下来几天,麦云洁一直躲着他,他也没有来找麻烦。只是在昨天下楼的时候,突然看见他又出现在楼道里,害得她连滚带爬地闪了回去,最后却看见他和楼上那个娇滴滴、假惺惺的艺术系之花出去了,临走时还朝她的藏身之处恶狠狠地撇了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发现行迹。
也许他根本就不介意,说不定他打算放过自己了?这一直是这两天麦云洁自我安慰的话语。但是她的内心却告诉自己要是这样就认为警报解除,那就太掉以轻心了。毕世廷就好象一个精明的猎手,正在布一个陷阱,而她就是那个不幸又无力的猎物。
嘀嘀嘀,m的又发出了通知声。楚天歌在那边可能等急了。
“你还有别的烦心的事?”楚天歌果然洞察力很强“我”麦云洁愣姿,烦心的事,她确实在烦,可是究竟在烦什么?她也理不清!
“啊!”哀嚎声响彻校园。
“世廷,离大赛的截稿日期只有一星期的时间了,你们准备得怎么样?”刚刚下课,林教授就走过来询问情况。
“还有些部分没有完成,这几天我会尽快赶出来的。”
“好好干。”林教授拍了拍毕世廷的肩,怀疑刚才是不是他看错了,毕世廷在上课的时候竟然走神了,大概是自己逼得太紧了。
“别太累了。”林教授临走时还不忘语重心长得关心一下。
“累?”毕世廷愣姿。
他这几天的状态可以叫做累吗?
自从那天晚上揭穿麦云洁的就是白雪公主这件事实以后,这个小妮子就一直躲着他。而他也憋着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去找她。可他气什么?气她明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小矮人却一直假装不认识,还是气该死的自己竟然好象有点喜欢她,而她似乎却根本不为所动。
画设计图?他这几天哪里动过什么笔,一看见设计图,就会忍不住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麦云洁。
昨天他终于开始了大学以来的第一次约会,和艺术系的虞美人。其实和谁也没关系,他只是想弄清楚他是真的喜欢上了麦云洁,还是因为和女孩子接触的太少,所以很容易被近距离的人迷惑。
但是说实话,他真是讨厌极了这种无聊的活动。昨天两人一起去看了电影,是那种超级缠绵的好莱坞骗钱大片,弱智的剧情,无聊的对白,他就差没在剧场里打呼了。而身边的女人却不停的用餐巾纸抹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外带打嗝,害他还以为她有哮喘。
好不容易熬到电影散场,这个女人竟然还拖着精疲力竭的他跑到外滩去,说是看看夜晚黄浦江的景致有多迷人、多感人、多温馨、多浪漫等等,用了一大堆没用的形容词。结果吹了一晚的江风,他感冒了,鼻子象被水泥封姿,嗓子眼象挂了一把刀,连咽口水都是生疼的。
他怎么会以为换一个人会一样有感觉呢,这根本就是在折磨自己。
“世廷!”娇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毕世廷叹了一口气,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来者何人。
“你们这堂课时间好长,我都在门口等了5分钟了。”一件橙黄色紧身毛衣,下着绿色贴身皮裤,虞丽娜象一朵波斯大丽菊一样盛开在教室门口,吸引众多人侧目的眼光。
“你干吗要等我?”毕世廷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连眼皮都懒得抬。
“一快吃午饭呀。你瞧,我特意到附近的小饭店里买了叉烧饭,我们一起吃。”虞丽娜晃了晃手中的饭盒。
“多少钱,我算给你。”毕世廷接过饭盒“谢谢!”依然是那种冷冰冰的口气。
“哎呀,我们俩还算什么算,”虽然只约会过一次,而且毕世廷从头到尾没说过几句话,但是虞丽娜已经以毕世廷女友的身份自居了,毕竟毕世廷是不会随便和女孩出去的。今天她是打定主意要让全校的人知道,毕世廷是她的,谁也别来跟她抢。
“你看今天的阳光多好啊,不如我们到草地上去吃吧,你看我连座垫和桌布都带好了!”虞丽娜举起早已准备好的篮子,里面拉拉杂杂装了一大堆东西。
不就吃碗叉烧饭吗?弄得跟野餐一样,他们艺术系什么时候改修家政课啦?
毕世廷不置可否地朝外走着,虞丽娜紧随其后一步也不敢落后。
室外的阳光真的很好,毕世廷张大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么暖洋洋的日子,在草地上坐坐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愿身上的感冒病菌可以暴毙在紫外线下!
于是毕世廷也不排斥虞丽娜的提议,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一份是烧鹅双脾饭,这一份是烧鹅叉烧饭。你要那一种?”
“随便。”毕世廷只想快快填饱肚子,管他那么多。
“这样好了,我们换着吃,你可以吃我碗里的,我也可以吃你碗里的。”虞丽娜觉得自己的主意有创意极了,这是增进感情的最佳途径。
“这里不是幼儿园,一碗饭还有你吃我吃大家吃。”这个女人是白痴吗?和她又不熟,竟然提出这种非分之想“况且我的感冒很严重,我看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免得传染到你。”
“怎么会,怎么会,你的一切我都不会嫌弃,哪怕是你的感冒病菌。传染给我吧,传染给我吧,让我和你生一样的病,感受一样的痛苦。”虞丽娜双手捧心,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把这句肉麻之极的话以最自然的方式朗诵了出来。毕世廷刚刚吃到嘴里的饭被这样的告白吓得顷刻间喷涌而出,霎时间满天“饭”雨,虞丽娜手中的午餐未能幸免遇难。
“这这”虞丽娜颤抖的双手捧着盒饭,不知道该说没关系呢,还是大叫真恶心。手上、盒饭上、还有衣服上、甚至头发上都被喷到了饭,帅哥,他是帅哥耶,帅哥怎么也会做出这么不雅的举动。
“对,对不起”毕世廷的饭呛在气管里,拼命的捶胸顿足,脸涨得通红。“拿杯水来,快!”
“哦!”呆如木鸡的虞丽娜这才反应过来,心急慌忙的东翻西找,从小篮子里摸出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要递过来,却在行进途中踩到了毕世廷的脚,当场向后一仰,水统统洒到自己头上。
“啊?”虞丽娜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和满脸得水花以及毕世廷的呛得满脸通红得样子,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糗。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第一次与帅哥共进午餐,竟然变得这么狼狈不堪!呜不公平啊!”虞丽娜竟然抽噎的起来。
毕世廷还在那边咳个不停,本来等着虞丽娜拿水来救他于水深火热,没想到这个笨女人竟然把水泼了,泼了不算,还在那边咧着嘴哭,哭有什么用!
“咳咳”毕世廷捧着胸口,爬起身来。求人不如求己,他决定自己去找水,等身边这个女人来帮他,他一定已经咳到气绝身亡了。
“老大,水。”
身后突然传来毕世廷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只因这个声音告诉他有水。
一瓶矿泉水递到他面前,他接过直接倒入口中,啊这个清亮滑爽的感觉,仿佛沙漠变绿洲、人间变天堂。
好爽!
毕世廷回头,看见邵振南站在身后,带着一脸狐狸笑容看着他。
“你这么会在这里?”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老大,你先不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反倒用看到我很碍眼的口气,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这太伤我心了,噢!我的心好痛!”邵振南一上来就来了一段唱作俱佳的表演“想不想变得更痛?”毕世廷眯起眼睛,手捏成拳头,关节发出噼啪的响声。
“当然不想!”墙头草这种角色最适合他演。
比了比身后,邵振南有些得意地说:“我来拍广告的,刚拍完一半,下午还得继续。”
“就是你那鞋子?”毕世廷下意识地朝邵振南指过的地方看去,发现就在没几米远的地方也坐着一群男男女女,当然看得最清楚的是那个正在手足并用,讲得眉飞色舞的麦云洁。
“你们不是已经拍完了吗?”毕世廷的脚不由自由地往那个方向走去。
“maggie的脚扭了,所以就拖了几天。”
maggie,叫得这么亲热。毕世廷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个家伙还欠着一屁股债呢?”毕世廷走得更快,决定以债主的身份来追讨他的权益。
“真的这么简单。”邵振南跟在后面,轻轻嘀咕着。
“蹭帅哥饭的时候,吃饭时要文雅,让他对你出众的仪表和谈吐倾心,蹭青蛙饭的时候,吃饭时比他还要凶猛,以防被青蛙追。吃饭不忘请客人,不可一味闷着头吃,要匀给请客人一些眼神,回眸一笑百霉生,秦皇汉武皆失色。”
麦云洁正在把昨天网上看到的一则有趣的帖子绘声绘色的告诉大家,引得众人一阵哄笑,浑然未觉身后正有危机慢慢迫近。
中午暖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柔柔的头发张扬地披散在肩上反射出点点光晕,就像她的个性一样的不羁。红色的毛衣象一团火一般包裹着她,而她就像火焰最明亮的部分,即使是在最嘈杂的人群中,也能一眼捕捉到她,令人移不开目光。最吸引人的,是她永远丰富多彩的表情,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能在她脸上找到端倪。
毕世廷默默地看着她地侧影,心忽然猛跳了一下,此刻他似乎有了一种感悟,也许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她的。
“嗨,maggie,债主上门喽!”邵振南急着通风报信。
麦云洁诧异的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突然刹车。
“你?”该说什么,是打一声招呼,还是假装不认识算了,麦云洁脑细胞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作着,自己看到他竟然会有些尴尬,怎么办?
“我是来讨债的。”毕世廷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讨什么债,我又没欠你钱。”他这样低头看她,真的让人很有压迫感。麦云洁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昂着头看着他。
“你不记得了?”毕世廷扬了扬眉毛,只听见身边的女生发出低呼,他刚才的表情真是要命的帅。
“卖骚!”麦云洁在心底用了一句刘畅最喜欢的骂人的话,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刚才的挑眉毛的样子真的让她心跳快了两拍。一定是紧张的关系,她这样安慰自己。
“这里。”毕世廷指了指心口“你说过要把影子收留在这里的。”
“什么?”麦云洁愕然的望着他。
“奥菲利亚。”毕世廷又逼近了一步。
他竟然全记得!麦云洁有点吃惊地看着他。
那一晚的记忆象电影的闪回,一段一段在麦云洁眼前闪过。
“曾经有一个叫奥菲利亚的老小姐,她是一个戏院里的提词员,她漫长的一生都献给了这一职业,因为她深深地热爱着戏剧。但是老太太终有失业地一天,她老了,除了她奉献一身地戏剧,她什么也没有,没有财产也没有亲人。她觉得很寂寞,直到她遇到了第一个影子,剧院里的一个影子,一个流浪的没有主人的影子,奥菲利亚收留了它,于是越来越多的没人要的影子寻找到了她,请求她的收留,而她都答应了。于是在她孤独的一生中突然出现了许多伙伴,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在奥菲利亚的小小寓所里演绎着世界上所有伟大的戏剧,而奥菲利亚小姐依然在一旁给他们提示台词,做着她从事了一生的工作。”
“我喜欢的是这个部分:第四个影子叫孤独、第五个影子叫长夜、第六个影子叫永不、第七个影子叫空虚,最后的那个影子别人叫它死神,‘尽管这样,你还是会收留我,对吗?’它这样问奥菲利亚,”
“如果我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影子,你愿不愿意收留我。”毫无征兆的,这样的话就冲口而出了,连毕世廷自己也吓了一跳。
“影子都是很小的,可以折叠、可以随身携带,可是你,你让我怎么收留?”白雪公主轻轻的反问。
“只要在你心里给我一个位置就够了。”
“只要在你心里给我一个位置就够了。”麦云洁不由自主重复着这句话。
以为他是来声讨自己没有完成设计图的事情,没料到他竟然翻起了陈年旧帐,麦云洁开始觉得有些头痛了,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周围看戏的人群把头转来转去,这对帅哥靓女在猜迷吗?为什么说的话没有人听得懂?
这时一直在边上充当路人甲的某位,终于耐不住寂寞,急急地想在正在上演的好戏中抢一个重要的角色。
“嗨,我是毕世廷的女友,我叫虞丽娜。”手自然而然的挽住毕世廷,不忘故作风情的妩媚一笑,并甩了甩长发,她一向认为让发丝在风中飘扬是最美的。
“米饭?”麦云洁轻轻说到。
“啥?”虞丽娜笑容卡住,茫然的看着她“什么米饭?”
“这里。”麦云洁指了指她头上“你把饭吃到头上去了。”
“呀!”虞丽娜尖叫一声,用手拼命地拍头发。
“这里也有。”麦云洁又指了指她肩上。
“哇!”又是一声尖叫,肩部受到了主人的重创。
“还有脸上。”麦云洁的手再度出击。
“噢!”脸部的皮肤出现五道指印。
麦云洁轻轻摇摇头,这个女人对待自己真狠,其实她手臂上也有一颗白花花的饭粒、还有领口处。不过还是算了,要都告诉她的话,不是她把自己的衣服撕破就是身上轻一块紫一块的,明天看她怎么出门。
“好了,好了,你不用这样自虐。”毕世廷看不下眼,捉姿她的手,毕竟饭是他喷的,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他握姿她的手。
他握姿她的手?
他握姿她的手!
麦云洁突然觉得心头毛毛的,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从心口窜起,只觉得这两双相握的手特别刺眼、特别讨厌。
“拜托你,请你的女朋友不要再歇斯底里了,这些米饭害不死她的。”麦云洁转开头,对着一直张大嘴看戏看得很入神的邵振南说:“嗨,可以开始了吧,下午我还有课。”说罢头也不回走开了。
他竟然握了她的手!哼!走着瞧!
“她不是——”我女朋友,最后这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讲,就看见麦云洁已经气冲冲地跑开。
她气什么?
“还是你最好!”虞丽娜靠着毕世廷握住她手,一脸幸福状。
怎么回事,刚才还尖叫不已,现在又摆出小鸟依人状,这些女生一个个翻脸比翻书还快。
西风乍起,风中的麦云洁象一个威风凛凛的女战神。
没来由的,毕世廷打了个寒战。不过他突然发现困扰他已久的感冒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音乐教室里,德彪西的月光倾泄而出。
麦云洁坐在钢琴旁,心无旁骛地弹奏着,指尖飞快的在黑白键盘上流转。
她的钢琴弹的并不出色,特别是在遇到了楚天歌这样的钢琴神童以后,更发现自己的技巧只能算是初级水平。但她从来不介意,因为从未企望过成为钢琴家,一直以来,她觉得只要是自己的兴趣就好,没必要强迫自己达到什么程度。她热爱音乐、热爱电吉他、热爱在舞台上尽情蹦跳、放开嗓子歌唱,但这一切这是兴趣,她从来没有想过目的两个词。
所以当初,她会以为换一个专业对自己并没有影响,也许自己也会对建筑产生兴趣。可是两年了,她终于明白自己有多轻率,她是属于音乐的,音乐就象她身上流动的血液一样密不可分,是她活力的源泉。
只有在放开很久才知道自己在渴求什么,今天当无意中走过这间空无一人的音乐教室,看到没有上锁的钢琴,强烈地冲动使她走了进来,做在钢琴边,触摸琴键的欲望变成了持续不断疯狂的演奏,她不知道如果这会有一把电吉他,甚至是一把民谣吉他,她是否会通宵达旦的弹奏直到手指出血。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真的很喜欢沉浸在音乐中的感觉,情绪可以随着乐音起伏,每一段乐曲都象一个精彩的故事,如果她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钢琴声戛然而止,麦云洁停下已经发热发烫的手,后悔自己第一万次不小心的后悔。
如果没有那个夏天,如果没有遇到毕世廷、如果没有打那个该死的赌,如果自己不是这么倔强的话,今天的生活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
麦云洁埋头在钢琴前,有些沮丧,更多的是疲倦。
今天中午和毕世廷不期而遇之后,自己就像一颗上了膛的子弹,对谁的脸色都臭臭的,于是鞋子的广告拍摄很快就结束了,邵振南根本就不敢要求重拍。
“我是毕世廷的女朋友。”这句话今天第二十遍地出现在她脑海里,那个艳丽地艺术系之花,那个浑身长满饭粒地臭美女生,究竟哪里招惹她了,害的她今天一个下午心情不爽。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快乐地事情,为什么情绪会因为一个不相干人随意的一句话而有这么大的起伏?
麦云洁不想再想下去了,有些呼之欲出的答案令她不想面对。说好了要讨厌他的,说好了要报复他的,这一切都不应该有变化。
麦云洁心里烦躁莫名,德彪西的月光再度响起,琴声有了些凌乱,那原本清冷宁静的意蕴荡然无存。
乐声反复响着,许久
风卷过树林,沙沙的响声在林中低徊,象似一种低语,又像一种泣诉。
校园的树林的一脚,远远可以看见两个拉扯的身影。
“呜,我哪里不好了,我可以改呀,你为什么要抛弃我?”虞丽娜捂着脸,头发散乱地在狂风中乱舞。
野餐篮早已不知道被丢到何处去了。
“我对你没意思。”毕世廷皱着眉,觉得自己就象一个高中生一样幼稚。
“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培养的,现在连克隆人都可以做出来,有什么不可以发生的?”虞丽娜看见眼泪不起作用,开始使用胡搅蛮缠这一招。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点毕世廷还是很肯定的。
“可是你约我看电影、看江景又是什么意思?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做这种事情!”
“对不起。”毕世廷很诚恳地道歉。确实,当初知道自己不喜欢她还接受她地邀约,确实是不负责任。
“你对我地伤害,就是一句对不起可以抹消的吗?”虞丽娜开始得理不饶人。
我哪里有伤害你?虽然很想这样说,但毕世廷还是很识相的闭上了嘴。
“那你想怎么样?”反正要人没有,要命一条。
“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虞丽娜吸了吸鼻子,做最后的挣扎。
“没有。”毕世廷回答地斩钉截铁。
女人的三大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已经试过两样了,难不成真的上吊给人看?天下的帅哥又不止他一个,何必单恋一支花。当务之急是要尽可能的挽回自己的损失。
“好!分手就分手,不过要对人家说是我甩了你。”失恋的女生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一丝一毫伤心的神色,倒是斤斤计较的样子很象经济系的。
“可以。”毕世廷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不可以在我们系找女朋友。”虞丽娜得寸进尺。
“什么?”
“每次看见我一定要对我微笑,但是我理不理你,你不要管?”
“把你们篮球对的赵致辉介绍给我。不可以说我坏话。”
“还有,我现在没想到,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咦?你怎么不说话?”
虞丽娜半天没有得到毕世廷的反应,睁大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臭得不能再臭的脸色。
“你以为我是拉皮条的吗?要我介绍男朋友给你?”毕世廷气得鼻孔冒烟,别说他和这个满脑子棉絮的女人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就算有什么他也不会做这么无聊害人的事情。
“除了第一条,其他的面谈,接不接受随便你,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毕世廷甩下话拔腿走人。
虞丽娜呆呆地看着毕世廷远去地背影“真地好有个性哦!”一想到这么有个性的帅哥和她仅维持了一天的恋人关系(虽然毕世廷是死也不承认),虞丽娜又不可遏制的惋惜和伤感起来的。
北风渐渐的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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