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地位的延续,绝不是凭借独木能长期支撑的。
柔可夕此时,便处在皇后的宫殿,柔可夕对皇后绝没有陌生感,很小的时候,就被奶奶领着经常出入皇宫,甚至在皇宫留宿都已频繁到了理所当然的地步。
这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一种极特殊的荣耀,哪怕是女子,能在宫中留宿,除皇室成员外,那是极为罕有的。
皇后十分眼见柔可夕精神极佳,身体也已复原,甚为高兴,不断的问长问短,非要将柔可夕面对中秦军的经历弄个一清而楚,复又后怕的道“夕儿,你已做他人妇,却还这般在战场争杀,让我如何宽心?时常想你娘,心下如何能不为你担忧?”
“干奶奶请宽心,夕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安危,才能孝顺您。”柔可夕连忙出言安慰。
皇后闻言十分欣慰,可柔家这代的三个孩子中,最喜欢的便是可夕。因为可夕脾气像极了她娘,我行我素的倔强,但这种人,从来不爱说些虚伪客套的话。
皇后不由想起可夕小时候,神秘的不得了的跑进皇宫,深怕被人发觉了般,取出一个小小的盒子,说是在城里买的十分美味可口的佳食,专门带来孝敬干奶奶,干奶奶难得出宫,是吃不到的。
当时皇后和柔无月都忍不住笑将出声,皇后却仍旧故作欣喜的赞口不绝,柔可夕当时那个开心模样,皇后至今都还记得。其实那并不是什么难得的美味,皇宫中名厨无数,想吃什么做不出来呢?
长大很多后的柔可夕,仍旧是这样,第一次外出打仗,回来的时候满是欣喜带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说是在异地见着,觉得干奶奶会喜欢,专门买的,那模样仍旧如同孩童时般,满是欣喜和期待。
若非这孩子无心问政,就她这脾性,便是我和皇上都偏袒着,也未必帮的过来。
“夕儿,你怎么挂起剑了?”皇后诧异着问道,柔可夕向来练拳脚工夫,从来是不佩带刀剑的。柔可夕脸色一红,复又欣然道“干奶奶,这剑是夫君所赠,让夕留着防身用,是他的家传宝剑。夕自然不敢辜负夫君心意。”
皇后见到柔可夕一脸幸福的神色,心下宽慰,却不由想起王悯,不由得心下一痛,自己,却是得不到这种幸福了,也不可能再得到。
皇后也是懂些武功的,虽然如今早已荒废,但仍旧不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地步,对兵器之类的更没有排斥之心。柔可夕递上残梦剑,口中提醒着别让剑刃划伤,皇后拔剑出鞘。
“确实好剑,配的上神兵之名。”
正此时,宫殿内一女子旁若无人的径自闯入。敢在皇后宫殿如此肆意的人,不止柔可夕一个,但完全当做自己家般,通报都没有一声的进来,整个皇宫内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皇上,另一个是平风公主。
平风公主太得承帝喜欢,同时平风本身也实在无法让人厌恶的起来,尤其难得的是,虽是林家的人,但却从来不会如同林妃般勾心斗角,因此皇后,却也十分喜爱平风。
便是由于承帝的缘故,皇后除非太讨厌,否则也不会跟皇上的喜好较劲。
平风是皇宫内某种角度而言最拥有特权的人,总是是承帝的御书房,也自小就没有通报的习惯。
平风满脸欢笑的奔近皇后问安,随即十分欣喜的拽着柔可夕,平风好武,自小就跟柔可夕在皇宫内常见面,两人十分熟识,柔可夕武功造诣十分高明,更让平风在感情中多出一分敬佩。
“这是残梦剑?夕姐姐,你从哪得到的?”平风乍一见着残梦,情绪顿时变的十分亢奋。柔可夕知道平风好剑,微笑着道“可别打它的主意,不是夕姐小气。那是我夫君所赠,更是他的家传之剑,怎生都不能给你。”
“不是不是!夕姐姐,我想知道这把剑原来的执有者的下落。”平风连忙开口解释道。
“你这么一问,倒是奇怪,之前可是未见夫君带着此剑,等我回去时问问他,再告诉你。”柔可夕心下以为残韧最近才得回家传之剑,全不知平风这般急切所为何事,自然也没多想。
倒是平风着急道“现在就去吧!我还没见过呢,我们现在就出宫去问。”说罢跟皇后招呼声便拉着柔可夕往宫殿外走,柔可夕朝皇后露出个无奈的表情,皇后心下好笑。
两个孩子,还是跟小时候一般,总是在一起胡闹,倘若日后我和皇上不在了,谁还能袒护着你们。
“皇后娘娘,王夫人陪同义子王辛在前殿求见。”
皇后心里顿时生出紧张之情,不知多少年都未曾有过的紧张,沉默半响方道“见!”
王悯,乱我心的人,两百多年前只有你,两百多年后的今天,还是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