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抽*动了两下鼻子,辨别出血腥之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味道极为熟悉,与一支梅开始时所用的迷香极为相像。
包正于是先走到了窗前,仔细地观察起来。终于,他在窗纸上发现了一个小洞,于是对韩世忠说道:“大帅,这个采花贼定是捅破了窗纸,然后向里面喷了迷香,将屋中之人熏倒,然后才破门而入,入室行凶的。那个小丫头之所以毫无知觉,就是因为中了迷香,昏迷了过去。那淫贼竟没有杀她,也算是拣了一条命啊。”
韩世忠听得连连点头,然后面色忧虑地对包正说道:“这个淫贼只怕是手段高明,不易捕获!”
包正不置可否,又站在窗纸前面,丈量了一番,然后对韩世忠说道:“贼人的身材大概与我相仿,而且,可能身体比较瘦弱。”
韩世忠不由如在云里雾里,诧异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包正一笑道:“这个小孔,必是贼人用手指捅出,而且,小孔的周围有一圈已干的水迹。可见是那个淫贼用手指沾了唾液,然后将窗纸捅破。我看这个小孔不是很大,连我的手指都伸不进去,由此可以推测,这个淫贼的身体比较瘦弱;另外,小孔现在正好和我的嘴部一平,说明淫贼的身材顶多与我相近。因为如果换成我们,一般也不会踮起脚尖,再向里面吹药,所以从小孔的高度,就大致可以判断淫贼的身高。”
韩世忠听了,满脸震惊地望着包正,口中说道:“同样是目之所见,怎么你竟然能看出这么多的东西?”
包正笑道:“大帅,观察之后,在动脑分析就成了,没有什么难的。”说完之后,就继续在屋中观察起来。
在窗子对面的墙壁上,包正发现了一朵火红的花朵,他不慌不忙地走到了前面,细致地观察了起来。
旁边的一个士兵说道:“这个就是一支梅的标记,想不到这厮不仅是个独行大盗,如今竟然成为了采花淫贼!”
包正心中不由苦笑:“这件事,肯定不是一支梅所为,因为一支梅也是一个女子,如何采花?”虽然心中了然,可是却无法出口解释。于是包正暗暗下了决心:“说什么也要把这个案子查一个水落石出,不仅是为死者报仇,更要为一支梅洗脱清白!”
包正又在那朵红花前研究了一会,缓缓地说道:“这恐怕不是一支梅的标记,从形状上看,这是一株桃花,而且是蘸着死者的鲜血,印上去的。而一支梅以前所留的标记,都是用一种胭脂印的。”
那个士兵听了说道:“以前一支梅只是偷盗,这次行凶杀人,所以就用了现成的人血,也未可知!要是让我抓到这个淫贼,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包正摇摇头,也无话可说了。于是来到了床前,准备验尸。只见杨小姐的尸体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单子,前胸的部分,渗出了一些血迹。
包正于是问道:“这张单子是何人所盖?”
那名士兵回答道:“是苦主杨老爹上楼之后,不忍女儿暴尸床上,这才给蒙上的。”
包正于是说道:“掀开单子,我来验尸!”
那个士兵看了韩世忠一眼,对包正说道:“包公子,死者是一位女眷,理应由临安府的弄婆来检验。如果由你动手,恐怕不大方便吧。”
包正心里明白,他也是为自己着想,毕竟,现在自己乃是一介布衣,能来到这个现场,已经是破例。要是在临安府来验尸之前,就私自翻动尸体,确实不合理法。毕竟神武军只是负责治安,而具体的侦破之事,还是由临安府来承担的。要不是包正领着神武军在西湖侦破了窃银案,大震了神武军的威名,赢得了士兵的尊敬,眼前这个士兵也不会好意提醒了。
于是,包正对他点点头,表示领情,然后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士兵回答道:“我与公子同宗,名叫包忠。”
包正点点头,继续说道:“勘察现场是破案的关键,我是怕临安府的人用心不细,以至错失良机,叫真凶逍遥法外。既然身为仵作,就理应无所忌讳!”说完之后,自己也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现在哪里还是什么仵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