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而阿紫则更像她母亲,看起来,还是一家人哪。
中年美妇见了包母,热情地过来招呼:“老嫂子,快快请坐。”包母开始还有些怕生,以前穷家小户的,这突然到了富户家中,难免有些畏手畏脚。后来,和小黑的母亲渐渐融洽起来,也就自然多了。
不一会,饭菜都端了上来,两家人围坐桌前,共进晚餐。小黑和包正这哥俩跑了一天,也着实饿了,就狼吞虎咽起来。包正也吃到了在南宋的第一顿、充满了温馨的家庭气息的家宴。
阿紫则给小白寻了一个小碗,盛了一些饭菜,搅拌在一起,放到一边,让它单独吃小灶去了。在吃饭的过程中,又选了一些精肉,来回给小白送了几趟,小白也终于又找到当宠物的感觉了。吃饱之后,就跑到阿紫的床上睡觉去了。包正暗暗点头,果然是陷入了温柔乡中,不能自拔了。
饭后,包母和雷母去厨房收拾碗筷,雷老虎则端着一杯浓茶,对包正说:“听说你今天请来了太上老君的法宝,帮助糊涂官(是他对胡知县的敬称)破了案子,有这么回事吗?”
包正只好老老实实回道:“那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是我自己编的舞蹈。”
小黑则滔滔不绝地描述起当时的情景来,说得活灵活现,尤其是包正大跳热舞一段,更是绘声绘色,要不是他实在不会,就模仿表演一通了。
阿紫在旁边双手托腮,听得着迷了,眼光时不时扫了包正几眼,满是崇拜和惊喜。等哥哥说完了,她就拉起包正,非要他现场来一段。
包正怎么好意思在这些最亲近的人面前装神弄鬼,只好连连摆手。谁知,那个小丫头缠人的劲上来了,贴在包正的身上就不下来了。而雷老虎则乐呵呵地瞧热闹,一点管的意思也没有。
包正现在的年龄虽然是十七岁,但是里面的灵魂年龄却是接近了30岁,一个血气方刚的壮男,被阿紫这么来回一蹭,险些受不了,起了生理反应。于是赶紧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小丫头放在地上,然后随手表演了几下。
阿紫一见,立刻高兴地直拍巴掌,连连叫好。等包正跳完了,她就凑到包正面前说:“包子哥,你就教教人家好不好?”
看着都要贴到自己脸上的一张粉面,包正努力平静了一下加速运动的心脏,只好缴械投降,答应下来。看来,自己以后有事做了,怎么遇到这么缠人的小家伙!
阿紫充分发挥了自己聪明好学的精神,马上就要拉着包正去学习这种古怪的舞蹈,却被雷老虎拦住:“阿紫,我们有正事商量,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去。”
阿紫眨了眨大眼睛:“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还要瞒着我?我也要听!”
雷老虎瞪了她一眼,也就不再理会,然后对小黑和包正说:“今天的案子好像不对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连杀两人,好像不和情理,这个糊涂官,恐怕又要草菅人命了!”
包正暗暗佩服:“果然是经验丰富的老捕头!”于是对雷老虎说:“我今日在大堂上也曾提醒他,可是竟被他推搪过去,看来是不想深究了!”
雷老虎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眼力,还有这份公正之心。我们在衙门里混的,有几个是清白的,最难的就是不要泯灭天良。老子当差的时候,也收过银子,也贪赃枉法,但是你们切记,人命关天的时候,坚决不能含糊。小事不影响大节,大节一定要守住啊!”雷母笑道:“你呀,又教孩子学坏了!”
雷老虎哈哈大笑道:“衙门里的饭不好吃呀,也是在刀尖上过日子,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却暗潮汹涌,一不小心,就要翻船。尤其是在糊涂官这样的官员手下,你要比他们更聪明,更狡猾,更奸诈,才能斗得过他们!”
小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摸门不着。包正却听得津津有味,体会很深。雷老虎的话,仿佛是一盏引路明灯,使他才没有迷失在陌生的南宋。他也真正的把雷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把雷家的人当成了自己真正的亲人。
雷老虎又道:“正儿,你仵作这个行当,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是个最为低贱的职业,也最让人瞧不起。还得有更好的打算啊,人往高处走,年轻人更该如此!”
包正不由面上一红,雷母见他尴尬,连忙上来打圆场:“孩子年岁还小,不得一步步慢慢往上干吗,能一步就登天啊!”雷老虎却正色道:“男子汉生于天地之间,就应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没有这点抱负,还算什么男儿?如今山河破碎,锦绣成灰,正儿如果像现在这个样子,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如何养家糊口,更不要说治国平天下了!”
包正听得额头上汗水淋漓:“自己既然阴差阳错,到南宋做了包正,那就好好做一个包正吧,何必非要做那个已经定型的包拯呢?就用自己的努力,做一个超越包拯的包正吧!做一个真正的自己吧!”这一刻,包正终于为自己今后的人生确立了奋斗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