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女,你这孩子没在子宫,在左输卵管,是典型的宫外孕。”
我一头雾水,这种怀孕的常识我根本就不懂。
“必须马上手术,否则时间一长,你输卵管就会破裂,弄不好还会大出血,切除子宫。”
怎么会这样?
我心跳失衡,双手护住我的肚子,“怎么会这样,医生,你不要吓我!”
“你都要堕胎了,我吓你做什么!现在你做个微创手术,不会对输卵管造成什么损伤。我的意思是,再拖下去,你情况就严重了!”
“美女,你是当事人,你有权决定要不要进行手术。”小护士开口了,“如果你同意,我马上通知手术室。”
我浑身发冷,从床上起身。
一听要把它从我体内摘除这一刻,我忽然想留住它。
因为,我既是一个女儿,也是一个妈妈,我要保护我的孩子,才对得起“妈妈”两个字。
“对不起,我回去好好想想再决定。”
“美女,记住,你这种情况再拖下去,等胚胎一大,yīn道不规则出血的时候,就严重了。”
中年女医生再一次嘱咐我。
我失魂落魄离开医院,打车回了公寓。
我要怎么办?
我脑子里打了无数个问号。
回来的路上,我已经用手机查过关于宫外孕的词条。
如果我的孩子在输卵管着床,就算我多么想留住它,也是枉然。
我好几次把元无殇的电话找出来,但最后那刻,还是放弃。
既然分了,就不要再纠缠下去。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与他无关。
思虑好久,我决定先确认那家医院诊断的真实性。
我来到京城最专业的妇科医院,检查结果与上一家完全一致。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医院。
从未有过的无助感席卷我全身每一个细胞。
爸爸入狱,妈妈跳楼的时候,我都没有如此绝望过。
因为,明知道这个孩子留不住,我却又想拼了命留住它。
从那家私人医院出来,我堕胎的想法已经不复存在。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没有回公寓,坐在医院附近的公园里,打电话给陆欢。
陆欢听我说完事情的原委,就骂起我来,“锦素你个傻子,赶紧做掉它呀,宫外孕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死撑着不要命了!”
“欢欢,知道怀孕那刻,我铁了心不想要它,现在——我却想生下它,因为,我跟元无殇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我想留住他的骨血——”
我泣不成声。
“你个傻瓜,想留下他的种儿以后还有机会啊,你这胎是宫外孕,你在手机上搜一下,就知道其中的厉害了!给我发个地址,我马上飞过去,明天陪你把孩子做掉!”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陆欢已经挂了电话。
我倚在公园的长凳上,默默垂泪。
或许,这就是我和元无殇的命。
他害我妈丢了性命,我妈就把我们的孩子带走。
世事轮回,果然报应不爽。
手机响了,是莫西郎打来的。
“锦素,听说你病了,在哪个医院打点滴呢,我现在刚忙完,准备去看看你。”
“不用!”我回他,“我已经打完点滴,正在公寓睡觉,你别来打扰我。”
“也好,你好好养着,如果身体真吃不消,我再给你三天假养病。”
太好了!
“谢谢莫总,我刚吃过药困的难受,先挂了。”
有了三天假,我的事儿估计就能处理个差不多。
回到公寓,我肚子就咕咕叫个不停。
我才记起,这一整天我水米未进。
一想到我的宝宝也在跟我一起挨饿,我就打起精神,煮了一大碗面条,又在里面打了两个荷包蛋。
吃完这顿饭,它离离开这个世界也不远了。
我一边吃,泪水一边往碗里落。
敲门声响起,我从猫眼看到是元无殇,二话没说就把门打开。
他提着两大包我爱吃的零食进来,“怎么哭了?莫西郎欺负你了?”
“没有。我——今儿就是想哭。”我抓起一把纸巾,擦脸上的泪痕。
他端起我的饭碗,很是生气,“晚饭就吃这个?锦素,你存心苛刻自己,好让我难受对不对?”
我转身,不敢看他。
我怕自己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把孩子的事儿说给他。
“我的事儿你少管。”
“我偏要管!”
他把我的面倒进垃圾桶,拉住我的手,“跟我去外面吃。”
“我不去——”
我压抑了一天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我挥起拳头砸在他身上。
“你个混蛋元无殇!我恨你!”
他没有躲。
我砸累了,瘫坐在地上。
他一把抱起我。
我的衣衫很快就在他手中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