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上是知道的,对外而言,我却是从辽国来开封府周游历练的。”
“你本来不必把这些告诉我们的。”顾长明仿佛忘记本来是他问的萧铮身份,“既然如此隐秘,想来是要做一番大事的。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不方便参与其中。”
“不妨事的,我已经住进了开封府的驿站,身份不算是秘密了。”萧铮摆摆手笑道,“顾公子过于谦虚,我听闻你名声在外,怎么是普通百姓呢?”
“在大宋,只要不入朝为官,又并非皇亲国戚,只能算是普通百姓。”顾长明貌似很有耐心的解释给他听,“所以几位以辽国使臣的身份,留在此处多有不便,特别是枢密使身份显贵,若是出了一丝半分的偏差,我们更加担当不起。”
顾长明见银牙已经把桌上的珠宝干干净净的收起来了,正好也是可以送客的时候:“心意已经送到,如若没有别的事,还是请几位速速归回驿站,那里有官兵把守,要安全的多。”
萧铮肯定能够听出顾长明的意思,脸色更加不好看:“我一路而来,见大宋国土中百姓淳朴,更没有遇到过不安全的经历。这会儿都到了开封府,在你们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又有什么不安全的。顾公子是不是小心过了头,还是与我话不投机半句多呢?”
顾长明听他的话语中,傲气非凡,明显是动了怒,但是在所谓的救命恩人面前还不好发作,才隐忍不发的:“无论是在何处,都有安全与不安全。枢密使回到大辽,肯定觉得是天底下最为安全之地,然而我们如果去了呢?”
萧铮深吸一口气,身后的两人面面相觑,都知道枢密使平时口才了得,深得大王与太后的赏识。他本是太后娘家后辈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人物,怎么到了开封府,被个什么都算不上的年轻人,一句一句快要顶得哑口无言了。
“好,顾公子全是一番好意,我也心领了。”萧铮的目光飞快在眼前三人身上扫了一遍,还真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他一时半会儿的居然想不出可以敲开他们防线的办法了,这个顾长明看起来彬彬有礼,斯文大方,实则一字一句的在双方之间早就竖起一道透明无形的屏障,让人想要多跨越一步都极其困难。
这个顾家,这个顾长明,不过是他接触的第一手,萧铮忽然笑起来,有些事情心急不得,否则容易露出更大的破绽,他佯装很是赞同顾长明的话:“宋辽之间的习惯大有不同,我能够领略心意到即可的含蓄,这便是你们儒家所说的君子之道,很好,很好。”
顾长明回以微微一笑道:“枢密使对汉人的了解很广泛很明白。”
“既然如此,不多加打扰,我们也该回去了。”萧铮听出这一句的疏离更盛,知道今天无论哪方面想要更进一步是绝对不可能了。他立时起身,朝着顾长明行了个简单之礼,“若是强行要你们收下谢礼,便不是君子之道了。”
“多谢枢密使体谅。”顾长明几乎是同时起身,还了一礼。他站起来,柳竹雪不能再藏掖,携着戴果子一道起身还礼。
“那就告辞了。”萧铮带着两个随从,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果真说走就走。
顾长明单身亲自把人送到院门口,既然人家愿意走,那么该有的礼数绝对不能少了半分。
萧铮走到院门前,堪堪站稳了双脚,没有回过身,甚至没有去看顾长明一眼,沉声说道:“顾公子是极其聪明的人,应该会成人之美吧。”
“成人之美也需要你情我愿的才好,否则只能算是强人所难。”顾长明的笑容淡淡,右手向着院门外,“驿站离此处不远,路上一切小心。”
萧铮怒气冲冲的走出一大段路,两个随从哪里敢半途发声,生怕触犯到他。一直到他自行停下,冷哼道:“这个姓顾的是不是当真很厉害?”这一次,他说的是辽国话。
金牙从头到尾第一次开口道:“那位姓方的说过,顾长明虽然不在朝中,却比那些官员更加厉害的多。大人此次前来大宋,身负重任,何必要在此人身上节外生枝。”
“我在街上差些送命的时候,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节外生枝这一类的话了!”萧铮果然是打算把满腔怒气发泄出来。
金牙没有因此而闭嘴,继续说道:“大人,上次只能算是意外,大人的心意,我们是知道的。这样以礼相待的法子若是行不通的话,汉人有句老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对自己的成亲大事没有选择权,大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一举抱得美人归。”
萧铮起初没有出声,似乎把金牙的话在脑中滚了一遍,才露出个笑容来:“你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有捷径不走,为何要赔着面子走远路。很好,事情成了,算你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