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尽包阑,街衢静悄。
玉岚宫深处,尚有一寝殿燃着灯火。
瑶姬早已命艾媛退下休息,独自一人秉烛书写。写罢,搁下笔,看着眼前无数张的书信,不禁笑着摇头。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已写了这么多
忽地,门扉被人由外推开,冷风吹袭入内,冻得瑶姬直发抖。
“艾媛?”
站起身,她拖着脚镣缓缓往门扉方向走去,并未瞧见任何人影。
待她转过身时,赫然瞧见一道高壮挺拔的身影站立桌旁,定眼一瞧,竟是皇飏,他宛若鬼魅,平空出现在寝殿内。
“王,你怎么来了?”她压下心头的恐惧,缓缓步上前。
在微弱灯火的照射下,只见皇飏扬起一抹冷笑,大手拿起她置于桌上的一封书信阅读。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情诗可是写给你的情郎?”他冷冷看着她。
瑶姬俏脸绯红,不敢直视他的眼。
“怎么不回答?”皇飏放下情诗,走上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
在他眼鹰有抹兴味,以及熊熊的怒火。
“这不过是闲来无事所写的。”
“喔,真是这样?”皇飏沉声低问。
“是的。”瑶姬心跳加快,惊惶不已。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本王听人说,有人见御医曹赭与你关系匪浅”
不待他将话说完,瑶姬脸色煞白,急忙否认“不是的,御医不过是前来为我治伤,如此而已。”
她跟御医之间清清白白,怎么会有这种谣传出现?
皇飏见她神情慌乱,急忙否认,还大胆打断他的话,心头的怒气更为高张。她可是为了替曹赭脱罪?
“好个刑阑国的公主,行为竟如此不检点。若你这么想和男人在一起,本王就成全你,让你跟天牢中的犯人们一同享乐。来人啊,把她押入牢中。”
皇飏一声令下,两名宫监立即自外头奔入,一左一右架着她。
“不,不要!”瑶姬拚命反抗,但身子羸弱的她又能如何?
见他们就要将她带离寝殿,干脆心一横
“王,不好了,她咬舌了!”一名宫监发现她的异状。
皇飏震惊,连忙上前查看,只见她口中涌出鲜血。将她自宫监手上接过,紧拥在怀中。
“快传御医。”
为什么要咬舌?可是打算自尽?外表看似柔弱的她,竟会做出这种事!
“我我跟御医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瑶姬双眼含泪,为自己辩驳。
她每说一句话,嘴角就流下更多鲜血。月牙白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令人见了忧目惊心。
“闭嘴。”皇飏斥喝。
被了,别再说了,她可是打算将自己的血流尽?
瑶姬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逐渐被黑暗所吞噬,下一瞬,她晕厥过去。
皇飏伸手探了探她的气息,尚有呼吸,只是嘴角所淌下的血仿佛流不尽,不断自她口中涌出。
“该死,御医还没来吗?”他扬声大吼。守在外头的一名宫监听到他的怒吼声,吓得腿都软了,只希望另一人赶紧将御医带来。
一会儿,眼尖的他瞧见远处来了两道身影。
“来了,来了!”
皇飏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置于床铺上。而他厚实的大手一直紧握着她雪白的柔荑,怎么也不肯松开。
下一瞬,御医曹赭入内,见到眼前情景,先是一愣,随即瞧见地上的鲜血,发觉事态严重,立即上前,只见瑶姬面无血色,嘴角不断淌下鲜血,心头大惊。
没多想,他伸手欲将她的嘴打开,好一探究竟,但他所伸出的手却被皇飏一把握住。
“别碰她。”在他眼底有着怒火。
“王,若我不打开她的嘴,又怎能瞧见她的伤势?”曹赭不明白为何他如此发怒,而且是针对他。
皇飏立即伸手打开她的嘴,好让曹赭可以看清楚她的伤势,再命令一旁的宫监点燃更多烛火,让寝殿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曹赭见他就是不愿他碰屠她,虽感到不解,但此刻救人要紧,顾不得一切,立即检视她的伤口,并为她上葯,止住了血。
皇飏自始至终一直待在她身旁,他的目光未曾自她身上移开。
治疗完毕,曹赭斗胆进言“王,虽说舌头并不能轻易咬断,但这回她的伤势可比上回严重。”
“上回的伤势?”皇飏紧皱眉头。
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但这事并没人向他禀告抑或此事被人刻意封锁,不让他知晓?
而会是谁做出这种事,他心里大概有个底。
“前几日她的后脑勺受了伤,同样血流不止。”曹赭据实回答。
皇飏立即想起数日前他挥开她一事,这么说来当时她就受伤了,而且是他造成的?!
握着她柔荑的大手,不禁收紧。
“听闻你近来跟她走得很近,关系匪浅?”他直瞅着她绝美的容颜,并未移开。
曹赭大惊,立即屈膝跪下。
“王,绝无此事,在下敢以人头做担保。”纵使向天借了胆,他也不敢碰王的女人。
“退下。”
曹赭抬起头,竟瞧见王的眼底有抹柔情。他又惊又讶,并未多说,只留下葯膏,退离寝殿。
偌大寝殿,只剩下两人。
皇飏看着躺在床上的瑶姬,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细致绝美的容颜,动作之轻柔,就连他自己也愣住。
环顾四周,火炉内的炭火早已烧成灰烬,寝殿冷得令人直颤抖,而她却只着如此轻薄的衣衫。
懊不会是只顾着写诗而忘了再添炭火取暖?
真是个傻子!
皇飏命令守在外面的宫监取来暖炉,放置在寝殿各处,去除寒意,备增暖意。
今夜他要在此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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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时,瑶姬悠悠苏醒,却被眼前情景所怔住。躺卧在她身畔的男人,不正是皇飏吗?
为何他会在此?可是舆她同床共枕一宿?无数的疑问盘踞心头,令她只能瞪大杏眸.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忽地,皇飏睁开双眸瞅着她,并未开口与她交谈,就只是这样一直看着她的眼。
瑶姬不敢眨眼,不敢说话,不敢有任何动作,以免又激怒了他。
两人就这么四目交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宛若隔世。
“还疼吗?”他低声询问,厚实大手顺势抚上她的粉颊。
瑶姬没来由心头一震,眼眶内早已盈满晶莹泪水,缓缓落下,落在他的指尖。
皇飏为她拭去泪水,眼底有着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柔情。
“为何要哭?”他的嗓音变得轻柔。
瑶姬早已忘了昨夜所发生的事,伸出柔荑紧握着他厚实的大手,一双泪眼直瞅着他俊逸的脸庞。
“我绝对没有与曹赭私通”她绝不让他人碰触她的身子,宁死不屈,所以昨夜才会做出咬舌自尽的举动。
皇飏任由她紧握着自己的手,听着她忍着疼所道出的含糊不清话语,内心深处涌上一股陌生的情愫。
他伸手捂住她的唇“别再说话,你可是想死在本王面前?”这女人真的很会惹恼他。
瑶姬又惊又喜。他可是在替她担忧?
起身下床,皇飏取饼昨夜曹赭所留下的葯膏,走至她面前,沉声下令“张口。”
瑶姬不敢不从,立即张开嘴。
他以手指沾附葯膏,探入她口中,在她咬伤的舌上来回轻涂,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钥匙,解开她脚上的脚镣。
瑶姬不解的眨动泛着泪光的美目。
皇飏从不会为自己所做的行为做任何解释“起来更衣。”见她那沾满了血的衣衫就厌恶。
听从他的命令,瑶姬连忙起身,至一旁黑檀木箧内取出一套衣衫,只是迟迟不愿褪去身上的衣衫只因他仍在此。
可以感受到身后来自于他的注视,令她羞得双颊绯红,不知所措。
“别告诉本王,你连更衣都不会。”皇飏迈步上前,将她的身子扳正,眼底漾着笑意。
瑶姬双眼含羞,轻摇着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会?”皇飏皱眉,大手稍微施力,一把将她身上所著的衣衫扯下。
玉肌雪肤,乌黑长发披肩,娇弱身躯曲线玲珑,再加上她正以含羞的双眸直勾勾望着他,更加魅惑人心。
身上只剩蓝色绣花亵裤、肚兜,瑶姬雪白无瑕的肌肤初次暴露在男人面前。
她又惊又惧,只能无肋地望着他,不断轻眨着杏眸。
皇飏突然间理智尽失,顾不得一切后果,将她一把拥入怀中,俯身欲品尝她的樱唇时
外头传来宫监的唤声“王,时辰不早,请你更衣上朝。”
皇飏皱眉看着她,褪去身上外袍,披在她身上,将她半裸的身躯紧紧包覆,密不透风。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步出寝殿。
待他离去后,艾媛才敢入内。眼前的景象惊得她哑口无言,昨儿个夜里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瑶姬公主衣衫不整,身上覆着王的外袍,地上尚有点点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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