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家门,不顾后头冯笃焦急的叫唤,以及两家父母惊慌失措的喧嚷,倪必舒不要命的拚命往前跑。
眼前的路模糊得几乎看不清楚、胸口涨痛得几乎爆炸,但双腿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仍旧不停往前跑。
她知道自己一定要逃离这里,逃开这个让她难堪、屈辱的场面。
冯笃不爱她,却因为昨晚的情不自禁而被迫娶她,不论对他或是对她而言,都是一种难以承受的荒谬决定。
她从来没想过要他负责,这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任何人因为她的一个决定负责。
包何况娶了她,那何倩倩怎么办?
她恨何倩倩,但她不能残忍破坏他人的感情,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失去爱的痛苦。
那种痛她比任何人都深刻体会啊!
抹去泪,随即又有新的一波涌上来,眼底滚烫的热泪像是永远也擦不乾,最后她干脆不擦了,任由它尽情流个够。
跑了不知多久,她的腿酸了、眼泪乾了,浑身只剩最后一丝尊严支撑著她不要倒下。
茫然回过神,才发现自已正置身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看她。
是啊,她是这么渺小、这么微不足道,怎么会愚蠢的认为世界应该为她的心碎停止运转?
呆坐在街边的椅子上,她发现自己现在除了心碎,还多了一份难堪。她糊里糊涂跟冯笃上了床,现在两方父母一定为了此事吵得不可开交。
依照冯父跟父亲两人一吵就是二十几年的倔强、强势个性,一定会逼迫他们结婚,平息丑闻不可。
家,看来暂时是回不去了,她得找个栖身之所暂时避避风头,等到大家对这件事慢慢淡忘了,她才考虑回家。
起码,她绝对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让自己又搅进这场逼婚的乱局里。
只是她不明白,许多故事里每到主角遇到困难、挫折的情节时,都会出现一个意外的奇迹,或者有个身怀奇技的人物出来帮忙主角度过难关。
她抬头茫然环顾四周。她的奇迹在哪里呢?
明明早已该流乾的眼泪,此时又不听使唤掉下来。
她是这么孤单、这么无助,却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连一个能安慰她的对象都没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到哪里去?!
她抽抽噎噎哭得像个孩子,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人看她、把她当成疯子看,反正失去了一切,她什么也不在乎了。
用手背抹著泪,突然间,迷蒙泪眼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光点,虽然来来去去的人潮那么多,但她却还是看见了它。
一团白色的小毛团!
在阳光下,白色的毛团缓缓移动著朝她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她终于自蒙胧泪眼中看清,那原来是一只白色小狈。
圆圆,它是圆圆!
第一眼,倪必舒就认出它来,或许天底下白色的狗很多、或许有双圆滚滚大眼睛的狗也很多,但她知道,它是圆圆,她就是知道!
天啊,她是不是在作梦?
倪必舒的眼睛睁得不能再大,一下以为自己作了白日梦、一下又以为自己眼花了,直到那只白色的小东西巴在她腿边磨蹭,那真实而熟悉的触感,不容怀疑的温度,才让她如梦初醒的遽然蹲下身将它抱起。
“圆圆,你怎么会天啊,你没死、你没死?”她将圆圆紧紧抱进怀中,激动得又哭了。
为它的死心痛、不舍的眼泪、挥之不去的罪恶与歉疚,多日来一直纠缠著她,她以为未来的日子,或许都得带著对圆圆的歉疚过日子。
她因为嫉妒害死了一条小生命,她发誓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但圆圆却奇迹似的出现,离奇得让她像是作了一场梦。
把圆圆抱到眼前仔细检查著,这才发现圆圆嘴里咬著三封信,依它乖巧听话的样子,显然是平时训练有素。
但她平时根本不曾训练狗狗做这些事,那么,到底是谁?
好奇的拿下三封信,她狐疑的打开第一封,里面只写著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这是什么意思?
她又接著打开第二封。
我爱你!
顿时,她的心乱七八糟的跳起来,脑子活像有台果汁机正在轰隆轰隆的搅拌,让满脑子混乱得完全无法思考。
她颤抖著手,浑身发热,小心翼翼的打开第三封信,汗突然自每一个毛细孔疯狂夺窜而出。
嫁给我!
看完三封信,她的眼泪早已经泛滥成灾。
突然间,一双黑色的皮鞋在她眼前停住,她缓缓抬起头,笔直撞进一双幽深的眸底。
顿时,心漏跳了一拍,手上的圆圆跟信纸差点掉到地上,幸好又被她重新牢牢揽回心跳加速的胸口。
“你不必因为跟我上床而对我负责。”像是经历有生以来最过分的玩笑,她心惊胆跳、心乱如麻。
“我爱你不是因为跟你上过床,而是因为就是爱你。想娶你也是因为我爱你,想跟你过一辈子。”
“骗人骗人!”她将小脸埋在圆圆的毛里,眼泪像是不用钱的拚命流。
一方面委屈、一方面感动,更多的却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会有这场突如其来的求爱跟求婚。
上天怎么可以开她这么大一个玩笑?先是将她丢进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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